祝依欢再次醒来时,天已经亮了,她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内。
她掀开被子,下了床,打开门往外走,才发现这是栋复式住宅,装修简约朴素,高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视大片京城地貌。
就在她走神之际,楼上传来了醇厚温柔的声音。
“依欢,你醒了。”
祝依欢抬头往上看,是李俊煊的声音,他踏着楼梯快步下楼,走到了她面前。
他关心道:“依欢,你感觉怎么样?你昨晚在车上昏了过去,我就把你带到我的住所来。”
“谢谢你,李大哥,我没事了。”祝依欢故作轻松,勉强回复道。
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不堪的一幕,那种绝望和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,眼眶也蓄满了泪水。
李俊煊看着祝依欢强忍眼泪,环抱住自己的可怜样,他心痛不已。
他想上前抱住她,可是又怕会吓到她,最终还是蜷缩回了手。
祝依欢憋下眼泪后,又看到了李俊煊嘴角的乌青和脸上挂的彩,她内疚道:“对不起,李大哥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李俊煊知道她是因为他受伤而感到愧疚,忙宽慰道:“没事,这不怪你,我还在怪我自己没能保护好你。”
“对不起”祝依欢垂下头,她不知道她能做什么能说什么,只能无力地掉着眼泪。
李俊煊看到她难过的样子,急切又心疼,不愿意她再自责下去,于是转移了话题。
“依欢,不说这些了,都会过去的,你饿了吧,吃点东西。”
祝依欢抹掉眼泪,点点头,“好的。”
之后,祝依欢跟着李俊煊吃了些早餐,吃完后,她便想离开这里,可李俊煊却拦下了她。
“依欢,你现在住的那里已经不安全了,厉北屿随时会找到那里,你就先在这住下吧,房子我再另外再找。”
祝依欢左思右想,昨晚上的经历实在令她感到无比恐惧和后怕,于是答应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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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北屿当晚从警局出来后,回到家中,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清。
他想起祝依欢毫不犹豫地跟着其他男人离开,对他没有丝毫的留恋。
他就恨不得炸了这栋房子,把祝依欢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,从他的世界彻底抹除。
他开始疯狂地摔碎房里的摆设、家具,所见之物都成为他发泄愤怒的工具。
在房子里一通发泄过后,他内心的烦躁却不减分毫,反而愈发强烈。
他走进了酒窖,随意抽出一瓶红酒,拧开塞子就将瓶子高高举起,像喝水一样大口大口喝了下去。
他现在唯有把自己灌得烂醉,彻底地被酒精麻痹神经,才能暂时不去想祝依欢,不去怀念以前的日子,心也就不会那么疼。
就这样一瓶接着一瓶灌了下去,红酒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,浸湿了他的衣领,也染红了他的衬衫。
他的眼神变得迷离,满脸赤红,脚步踉跄,却依然不肯停下。
他不停地喝,直到最后一瓶红酒见底。他猛得将手中的空酒瓶砸向地面,酒瓶碎片四处飞溅。
看着满地的酒瓶,他再也撑不住身体,重重地倒了下来。
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周围弥漫着浓烈的酒香,他的意识逐渐模糊,最终在这一片狼藉之中沉沉睡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厉北屿才迷迷糊糊地重新清醒过来。
肩膀和手臂因为压在了酒瓶碎片上,鲜血直流。
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,他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。
意识逐渐恢复后,他头痛欲裂,拍了下脑门,艰难地站起了身,晃晃悠悠走出了酒窖。
走到客厅时,他突然闻到了一股饭菜香,原本满目疮痍的客厅内也被收拾干净。
他意识到了什么,迫切地往厨房走去。
站在厨房外向内看去,他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纤弱背影,正围着围裙在灶台前炒着菜。
他瞬间被惊喜冲昏了头脑,大步走上前去,从她背后抱住了她。
他激动不已,声音中带有无尽的苦楚和思念:“老婆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北屿,是我。”
就在厉北屿还沉溺在她已经回来了的喜悦之中,陌生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幻境。
意识到了不对,他立马松开了手,几步往后退去。
乔晚晴转过身来,看到厉北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,她也有些惊慌失措。
“怎么是你?”厉北屿看清来者不是祝依欢后,他内心悲愤交加,心脏像是冻结了一样,又酸又痛。
原本激动的心情也瞬间跌回了谷底,这不是她,她不会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来。
紧接着,他又厉声对着乔晚晴喝道:“你来我家做什么?”
乔晚晴赶忙解释道:“厉爷爷说祝依欢和你分居了,在跟你打离婚官司,你整日颓靡不振,让我过来看看你。”
厉北屿听后大手指向门外,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,用不着你们操心,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!而且我警告过你,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家人面前,你是当耳旁风吗?!”
“北屿,你冷静一点,先听我说”
她话音未落,厉北屿又是一声暴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