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依欢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手上插了输液管,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。
此时,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,室内只有开一盏暖黄微暗的灯。
她马上又注意到趴在床边,握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厉北屿,她连忙抽回手,质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厉北屿这时也清醒了过来,他抹了把脸,声音沙哑道:“这里是一家私人医院,你晕倒在路上,我带你过来的。”
祝依欢闻言二话不说就想去拆手上的输液管,然后离开这里。
厉北屿忙慌拦住了她的动作,他气愤道:“你干什么?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虚透了?流产后也没好好调养,就跟我瞎胡闹,你给我乖乖待着!”
祝依欢被他恶狠狠地警告吓到,片刻的愣神后,她又开始去撕输液管的胶带,并反驳道:“不用你管。”
厉北屿听后怒不可遏,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,“不用我管?不用我管你想让谁管?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?”
“你放开我,我要回家。”祝依欢奋力想要挣脱,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恨和疏离。
厉北屿被她的眼神刺痛,他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缩紧,硬生生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掐出几道红印。
最后,他妥协道:“等这瓶营养液输完,我再带你回家。”
祝依欢不肯依从,“不要,那里不是我的家,我要回我现在住的地方。”
“你”厉北屿牙关紧咬,他站了起来,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,“我他妈迟早得被你气死!”
输完液后,厉北屿无奈开车送祝依欢往她现在住的地方去。
快要到时,祝依欢双手揪着安全带冷冷道:“在前面放我下车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厉北屿面色冷峻,他停下车,语气强硬道:“不行,你得让我知道你住哪,否则你就得跟我回家!”
祝依欢恼怒地转过头瞪向他,厉北屿同样不客气地与她对视。
他们就这样在封闭的车厢内对峙了好几分钟,直到气氛凝重到了临界点,她才拍着车门,大声道:“开门。”
厉北屿掐着方向盘,抿着唇就是不放她走。
祝依欢气红了眼,一股委屈涌上心头,哽咽道:“你开门,我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厉北屿看着她眼眶泛红,泪光闪闪的模样,心里一阵绞痛。
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表里不一,越是不忍心,语气就越是强硬,狠道:“你还想上班?身体都已经这样了,立刻给我辞了!”
祝依欢也毫不示弱道:“我凭什么听你的,你休想再干预我的生活。”
厉北屿的拳头越握越紧,他气愤地重新发动车子,猛踩了一脚油门。
来到小区大门前,厉北屿开车放了祝依欢下车,他也随后下车跟在她后面。
祝依欢知道赶不走他,于是只得另找机会甩掉他。
她故意在小区内多绕了几圈,可厉北屿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随其后。
最后她走也走累了,只能走向自己房子所在的那栋楼,想着等下把他关在门外就行。
果不其然,厉北屿跟着祝依欢进了电梯。
电梯缓缓上升,祝依欢语气不满道:“厉北屿,你再这样,我要报警了。”
厉北屿双手插兜,不屑地冷哼道:“我们可是合法夫妻,你去哪我就跟到哪,警察来了只怕也管不了家务事。”
“厉北屿,我现在最后悔的事,就是嫁给你。”祝依欢说完微微抬头,眨着眼将眼泪憋回去。
厉北屿闻言怒意直飙升,他的气息变重,恶狠狠地瞪着她不放。
祝依欢则别过了脸,不再看他。
电梯到达楼层后,她疾步跑了出去,拿起早已握在手里的钥匙,打开了房门。
“额,啊。”
就在祝依欢迅速地想要关上门时,突然听到一声闷吼,门也被什么东西抵住无法合上。
她低头往下看去,才看到了门缝之间,厉北屿血管分明的手臂。
她重新打开房门,厉北屿抽回了手,吃痛地皱着眉心。
他的手臂已经被门板夹破了皮,显现出一道深红的伤痕,伤口处渗出了些血。
祝依欢责怪地看了他一眼,生气道:“你有病啊,干嘛这样?给我离开这里。”
她说完又想关上了,可厉北屿却从外面大力往内推。她的力气没他大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入套房内。
厉北屿进来后上下扫了套房一眼,他感觉他在这里都伸不开腿,于是怒道:“你就宁愿住这种破地方,也不肯回家?”
“用不着你管,请你离开这里!”祝依欢气愤不已,手指着外面。
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,厉北屿哪会轻易离开,他非要把她哄到回家不可。
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,“我都受伤了,你还赶我走?给我拿药去。”
“没药,你自己去医院。”祝依欢拒绝道,她说的也是实话,刚住进这里不久,很多日常用品都没有补齐。
厉北屿臭着脸,就是赖着不走了,他抬起手臂,语气带着撒娇道:“没药?那你给我呼呼。”
祝依欢知道今晚是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