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厉北屿拖着工作了一整天,疲惫无比的身体回到了家。
到了家门口,他才发现昨天出门得急,连家门都没有关。
一进到屋内,满厅的狼藉就映入眼帘,家里冷清的气氛对他来说更是寒冷刺骨。
没有以往一进门就能闻到的饭菜香,没有等他回家的妻子,没有能够抚慰他疲倦的温柔拥抱。
厉北屿自嘲地笑了笑,脱下西装外套随意甩在衣架上,缓缓挪步走进屋内。
来到客厅后,他颓败地仰躺在沙发上,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。
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起身坐好,这才注意到破碎的茶几下藏着一个红色的礼盒。
他俯下身子将礼盒拿了上来放在大腿上,拆开礼盒的彩带,打开盖子。
里面是那件她为他从秋天织到冬天的红色毛衣,还有一张贺卡,上面写着:老公,圣诞快乐。
今天刚好就是圣诞节,可是原本会和他一起庆祝的人却已经不在他身边。
厉北屿双手颤抖用力掐着柔软的毛衣,在黑暗中嘶吼了一声,声音在宽敞的客厅之中回荡。
之后,他抱住这件毛衣,将脸埋进毛衣里,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。
感受着毛衣的温暖,仿佛是将她抱在怀中,他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。
时针滴答滴答转动,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前的场景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。
只见他心心念念的祝依欢正坐在完好的沙发上织着毛衣,看到她在家他无比的兴奋,长臂一挥就想要抱住她。
可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,她又幻化为了泡影消失不见。
厉北屿摇了摇头,用力眨了下眼睛,回过头又在门口处看到了祝依欢的身影,她神情落寞,是在等他回家。
他立马起身冲上前去,可她却与他穿膛而过,无论他怎么努力,就是触碰不到她。
只见她进入餐厅坐在了餐桌上,一个人安静地吃着晚餐,她的对面摆了一副碗筷,是留给他的。
就在厉北屿要走上前时,画面一转,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将离婚协议书甩在了桌上,逼迫她签字。
无论她怎么苦苦哀求认错,他都无动于衷。而这个男人,正是他厉北屿。
厉北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,他慌乱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这不是我,他不是我!”
就在他无力地呼喊时,场景和画面逐渐消散,现实中的他猛得睁开眼睛,从梦中惊醒。
此时窗外的天已经亮了,阳光折射进屋内,整个屋子变得亮堂。
“原来是个梦”
厉北屿头痛扶额,站起身上楼回到了卧室。
打理好自己后,穿戴整齐,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祝依欢。
-
法院的封条贴在祝宅大门时,祝母又快要晕过去,还好祝依欢及时扶住了她。
她劝慰母亲道:“妈,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回到这里的。”
祝母没有说话,只是眼含泪水地点了点头。
李俊煊叹息一声后,打开他的车门,“依欢,伯母,上车吧,新住所那都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这时,祝依欢的二姨在旁道:“我们昨晚都商量好了,你妈她跟我们一起回你外公家住,依欢你要不也一起回去吧。”
祝依欢摇了摇头,“不,我在京城还有重要的事没处理完,妈你要去外公家也好,你保重好自身,别再难过了。”
祝母闭上眼点了点头,哽咽道:“嗯,依欢你也要护好自己,你爸走了,妈就只有你了”
祝依欢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让她安心道:“嗯,我会的。”
李俊煊在她身旁也附和道:“伯母,您多保重。”
祝母又依依不舍地道别一番后,坐上了姐妹的车,逐渐驶离了这个曾经的家园。
她们走后,李俊煊道:“依欢,我们也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祝依欢轻轻应了一声,走到另一侧打开了车门。
正要上车时,她又回过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记录她全部成长过程,还有欢声笑语的地方。
另一边。
厉北屿一路往祝宅方向疾驰,快要到时,他看到了路边的花店。
于是下车走进了花店,他从来不懂那些送花逗女孩开心的事,也不屑一顾,可是他知道祝依欢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花草。
花店老板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,男老板在给花叶喷水施肥,老板娘看到有客人,于是招呼道:“你好,帅哥,需要什么花呢?”
厉北屿淡淡道:“把你们这最贵最好的花给我。”
花店老板娘笑了笑,道:“送花不一定是要最贵最好,重要的是心意和送的时机,你是要送给什么人啊?”
“我老婆。”
老板娘转身看了眼墙上的日历,“这样啊,今天也不是情人节七夕节那些重要节日,是结婚纪念日吗?”
厉北屿臭着脸,不耐烦道:“不是,她跟我闹别扭,我买个花去哄她。”
“那就正巧了,我们店里刚到的黄玫瑰,花语就是道歉和原谅我,相信你老婆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。”
“行,那你给我拿一束。”厉北屿说着抬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