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北屿站起身,他满脸通红,紧握拳头,声音沙哑嘶吼道:“这不可能,我说过,除非我死!”
祝依欢对他已经彻底失望,她不再看他,转头看向窗外,默默地无声流泪。
可是厉北屿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漠视,他颓然一笑道:“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就是要让我忘记我们这十年来的爱恋,十年来的生活,你让我怎么做得到?”
“你怎么做不到?就像你使尽手腕吞并祝氏,逼死我爸;就像你冷漠无情抛下我和孩子离开,你不是都做得很好吗?”
厉北屿抹了把脸,“该死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!爸的离世也不是我想看到的,你不能给我定这样的罪。我会去救乔晚晴,也是因为我不想再让我们之间再有任何阻碍”
祝依欢闭上眼,摇了摇头,“厉北屿,即便你再怎么解释,再怎么有苦衷,但这些残酷的事实都已经真切发生了。”
她决绝地说完,转过头看向他,自嘲地笑了笑,“是我错了,是我盲目地爱着你,才会这样一败涂地。”
她的笑容对厉北屿依旧温柔如晨曦,可她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。
病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,这一场无声的对决,一方的眼泪在不断控诉,一方的沉默在不停忏悔。
这时,祝依欢的手机铃声响起,她伸手想要去拿,却始终够不着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厉北屿拿起她的手机一看,是祝母打来的,于是他接通后打开免提。
祝母哀伤的声音在那头响起,“依欢,你去哪儿了?你爸的葬礼,妈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“妈,我马上就会回去”祝依欢听到葬礼两个字,心像被割裂般的痛,她实在无法接受父亲已经死亡的事实。
电话挂断之后,祝依欢就再也不管不顾身体上的剧痛,起身就要下床。
厉北屿却拦住了她,“爸的葬礼那边我会通知人照顾好的,你现在身体要紧,不要走动。”
祝依欢此时情绪又变得激烈,她哽咽地大喊道:“滚开!你这个杀人凶手!我要走,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可厉北屿却始终不肯放手,“不行,你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走动,这样你的伤会加重,会留下后遗症!”
“放开我,让我走!”祝依欢拗不过他,只得开始用力地捶打自己,即便要忍受剧烈的疼痛也在所不惜。
厉北屿看着她虐待自己,那一拳拳仿佛是打在他的心上,又酸又痛。
他抓住她的双手,制止了她,忙安抚道:“好好好,我带你去,你乖一点。”
厉北屿推着轮椅带祝依欢上了车,前往祝宅的一路上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。
终于到达祝宅,厉北屿小心翼翼地将祝依欢抱下车,放在了轮椅上。
祝依欢拉开他的手,自己抓住轮椅,“我自己可以进去,你可以走了,我妈不会想见到你,我也不想让我爸魂魄不宁。”
厉北屿闻言气得涨红了脸,可依旧不放手,就要推着她进入祝宅园区。
“依欢。”
这时,厉北屿的迈巴赫旁开来了一辆黑色兰博基尼,是肖止的车,他还没下车时就从车窗往外喊了祝依欢。
他下车后,就急忙走到他们身边,焦急道:“我听说伯父去世了,就赶过来看看。”
厉北屿听后没好气道:“这是我们的家事,你过来做什么?”
肖止同样怒瞪向他,“厉北屿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夺走了祝氏,间接害死了祝伯父!”
厉北屿紧咬着牙,腮帮鼓动,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,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咯咯声,似乎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愤怒和冲动。
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,但语气中的警告意味依然明显:“我才是祝家的女婿,我来这里天经地义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?”
肖止同样毫不示弱道: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祝家的女婿?你做出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,依欢不可能会原谅你,你别痴心妄想了!”
肖止的这番话精准踩中了厉北屿此刻心里最敏感的雷区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,眼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肖止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厉北屿突然冲了上来,恼怒地抡起拳头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来了一拳。
“唔——”肖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头晕目眩,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。
他捂住脸颊,痛苦地闷吼了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肖止稳住身形后,表情充满了愤怒与不甘。
他抹去嘴角的血迹,恶狠狠地盯着厉北屿,握紧拳头就准备回敬他一拳。
然而,厉北屿眼疾手快,大掌挡住了肖止的拳头,另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。
厉北屿的身材高大魁梧,肌肉结实,相比之下,肖止显得有些单薄。
几番激烈的缠斗下来,肖止逐渐处于下风。
两个拳脚相向的男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祝依欢已经自己运行着轮椅,慢慢地往祝宅里去。
厉北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,她已经行驶了一小段路了,于是他急忙甩开了肖止,大步朝她走去。
祝依欢看着不远处的祝宅,心中一阵悲痛涌上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