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北屿被她的眼神刺痛,他想要靠近她,牢牢将她桎梏在自己的身边,哪里都不许她去。
祝依欢见他越靠越近,转过身就拼命往门外跑去。
厉北屿看到她离去的背影,顿时猩红了眼,大步追了上来。
祝依欢情急之下,拿起了桌台上的小型花瓶朝他砸了过去,她大喊道:“你不要过来,我要跟你离婚,我要离开这里!”
花瓶正中厉北屿的额头,他吃痛地放缓脚步,血液从额头滑落到脸颊。
他摸了下额头,看到手上的鲜血,更加怒火中烧,他暴喝道:“祝依欢,你真当我没了你不行是吗?你想走是吧?好啊,滚!你给我滚得远远的!!”
祝依欢最后绝望地瞪了他一眼,二话不说就转身跑出了这个房子。
厉北屿见她没有丝毫留恋,毫不犹豫地离开,胸腔内的戾气瞬间炸裂了开来。
“啊!!!”他愤怒地咆哮了一声,抬起脚用力将地上圣诞树的底盘踩了个稀碎。
还觉得不够解气的他,又抡起桌台将茶几、花瓶、还有置物柜通通砸了个粉碎。
直到屋内没有一处好地儿,满是狼藉。他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双手抱住头,颓丧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怎么会这样?到底为什么会这样?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,他真的做错了吗?
祝依欢不停奔跑,成功逃离了这片园区。
园区外道路上的积雪已经厚到她的小腿上,她举步维艰,只能放缓脚步,麻木地继续往前走着。
今晚是平安夜,这片富人区的别墅灯火通明,亲朋好友在室内歌舞聚会。
圣诞树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七彩的光芒,可祝依欢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。
快要看不清时,她回过头看了最后一眼还在不远处的家。
这个甜蜜和痛苦交织、积累了她全部爱与恨的地方,她终于要跟它做最后的告别。
之后,她残存的意志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,全身彻底没有了气力。
她缓缓闭上了眼,昏倒在厚厚的积雪上,鲜血从她的身下流出,染红了地上白色的冰雪。
此时,还在家中的厉北屿对她的情况毫不知情,客厅内已经烟雾缭绕,地上满是烟蒂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室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,这才让他从滔天的怒意中清醒。
他站起身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
来到园区外,他一眼望去,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祝依欢,被抬上了救护车。
此时他的内心警钟大作,他朝救护车狂奔而去,大喊着:“祝依欢!”
来到救护车外时,他被医护人员拦了下来,询问道:“对不起,你不能上救护车,你是病人什么人?”
厉北屿赶忙道:“让我上去,我是她的丈夫。”
医护人员听后这才同意让他上车,一同前往医院。
厉北屿上车后,就连忙抱住了她被冻僵的身体,想用身体的温度为她驱散寒冷。
他又注意到她被鲜血染红的裤子,震惊不已地瞪大双眼。
医护人员在一旁指责道:“你身为丈夫,病人都怀孕了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在外呢?她昏倒在这冰天雪地里,幸好有路人及时发现叫了救护车,否则病人恐怕连命都保不住。”
厉北屿闻言更加惊愕,他声音都在颤抖道:“怀孕?她怀孕了?”
医护人员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是啊,病人的状况需要及时送往医院抢救,不过孩子,想来是肯定保不住了。”
厉北屿听后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,他死死咬着牙,抡起拳头狠狠打了自己一拳。
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,他满脸苦楚地轻笑了两声,紧紧抱住了她,泣声道:“没关系,我只要有你就够了,只要你在我身边。”
来到医院,祝依欢被推进了抢救室,厉北屿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三个小时过后,祝依欢被推了出来,厉北屿赶忙询问医生她的情况。
医生摘下口罩,皱眉道:“病人全身布满淤青和伤痕,腹部更是遭受过重击,又添了冻伤,现在已经流产了。”
“她受伤了?她怎么会受伤的呢?”厉北屿不可置信地连退几步。
医生摇了摇头,对于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插手,叹了口气就离开了。
厉北屿随后来到祝依欢的病房,看着病床上她脆弱不堪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透明的身体。
他心痛不已地在她病床边坐下,拉开了她身上大大的病号服。
映入眼帘的是她身体上,手臂上,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、红肿骇人的伤痕。
厉北屿双眼布满血丝,他紧握拳头,脸上的青筋暴起,如同野兽一般嘶吼:“谁干的?这他妈的是谁干的!!”
此时,病房门口走进一个黑衣人。他不是厉北屿的助理或秘书,而是手下。
他脖子后方刺有黑日赤月的刺青,是厉北屿外祖家势力的象征。
他走进病房之后,恭敬地朝厉北屿鞠了一躬。
“主人,属下刚才按照您的命令追查夫人的下落,现在夫人已经自己回到了您的身边。但是属下调查中得到一个监控视频,是关于夫人为何会受伤的,请您过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