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开慢一点,我有点害怕。”祝依欢弱弱地开口祈求。
厉北屿轻叹了口气,依言减缓了车速,祝依欢稍稍安心,她扭过头面朝车窗方向。
清晰透亮的车窗,倒映出厉北屿俊朗坚硬的侧脸。祝依欢没有忍住伸手抚摸,就像在抚摸他的脸一样。
这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,从11岁情窦初开的时候,17岁的他就这样肆意地闯入她的世界,走进她的心房。
她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他,全心全意满眼都是他,可他的回应却永远只有冷漠和疏远。
为了能跟他在一起,她不择手段,撒泼耍赖地让父母利用商业关系向厉北屿的父母施压。
厉家权衡之下不得已背弃与乔晚晴爷爷定下的婚约,让厉北屿娶了她。
就算厉北屿心有所属,却也不能不为了大局,听从了父母的安排。
后来,祝氏经营不善面临倒闭,厉氏却在厉北屿的带领之下节节高升,旗下业务拓展全球,成了全球上下赫赫有名的大集团。
祝依欢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,无底线地几次三番惹是生非,彻底让厉北屿坚定了与她离婚的决心。
终于在祝氏破产之后,厉北屿没有了祝氏的牵制,利用祝依欢父母债务作为条件,逼她不得已同意离婚。
离婚后的她却更加疯魔,使尽手段针对女主乔晚晴,将与厉北屿离婚的原因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。
买通匪徒绑架、放火、车祸、无恶不作。
最后,她更是挟持了乔晚晴到厉氏顶楼,只为了厉北屿能够再多看她一眼。
乔晚晴因为有着女主光环,一次次化险为夷,而她的剧情到了这里就彻底结束了。
前世从高楼坠落的恐惧与失重感,令祝依欢不敢再继续回想下去。
还好,她现在终于醒悟,这一切也都是注定好的。
厉北屿有属于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,那个人不会是她,她只是一个过客。
前世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,祝依欢双眸凝结一层又一层水雾,让车窗外初上的霓虹灯逐渐变得模糊不清。
她硬憋住眼泪不让它滑落,僵硬地别过脸,不想让男人看到她通红的眼睛。
就算他看到,也不会在乎的吧
到家后,厉北屿将车停在大门口,打开车门锁,“你下车从大门进去,我把车开进车库。”
“嗯”
祝依欢努力用寻常的声音回应,可男人还是从她的声调中,察觉到她声音里带有细微的哭腔。
明明是她惹是生非,自己倒先委屈上了。
厉北屿烦躁地狠打了下方向盘,一脚油门将车子倒车进了车库。
祝依欢打开别墅的大门,进到室内逐个打开室内的灯。
看着别墅里熟悉又陌生的装潢,恍若昨日。
这个别墅是厉北屿买下作为婚房,而装修和家具方面,是她根据自己的喜好安排的。
她曾经怀有美好的幻想,想象着与厉北屿婚后的生活能够充满甜蜜与幸福。
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的,婚后的日子里,厉北屿一直把重心放在事业上,在公司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家的时间。
她也因为没能感受到新婚的甜蜜和丈夫的关怀,变本加厉任性胡闹。
最后导致厉北屿每每看向她的目光从原本的冷漠,又添了一丝厌恶。
往事像一根根尖锐的针,刺在心头上又酸又痛。
厉北屿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祝依欢慌忙擦拭掉脸上的泪痕。
“你哭了?”厉北屿不悦地询问。
耀眼的灯光之下,祝依欢避无可避。红肿的眼眶和脸上没擦干净的泪痕,尽收在厉北屿眼里。
祝依欢摇了摇头,就想越过男人高大的身躯上楼去。
厉北屿抓住了她的手臂,将她拉回面向他。
他的声音凛冽没有温度,“你自己惹的祸,还好意思哭?”
祝依欢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,嘴上喃喃道:“对不起”
她的回应让厉北屿感到意外,换作以前,这种时候她应该是跟他大吵大闹,反过来指责他一点都不关心她。
厉北屿想到她这次应该是因为掉进了河里,确实受到了惊吓,他语气依旧冰冷却稍微放缓道:“你以后给我安分一点,不要再给我找事。”
“嗯,再也不会了”祝依欢抬起下巴,泪水洗涤过的双眸晶莹剔透,像璀璨的宝石一般美丽。
厉北屿本来坚硬的心没忍住一软,他回想到最近祝依欢三番四次找乔晚晴麻烦。
想来是她误会了什么,以前他总是对她的感受不屑一顾,可现在他却想着该有所解释。
“我跟乔晚晴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,最近厉氏的新项目是我亲自操刀。乔晚晴是这次项目小组的成员,所以我跟她免不了有接洽,你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祝依欢见男人的解释后,没忍住反问:“那你在她病房里聊什么?”
厉北屿冷冷一笑,她果然就是在小心眼自己没有一直陪护在她的病床边,吃醋使小性子。
“祝依欢,现在是法治社会。你这次推乔晚晴下水,如果乔晚晴追究的话,你是要吃官司的!你到底懂不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