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林砚礼电话的顾政聿,已经到达了北苑门口。
他按下接通,冷声回应,“什么事?”
“你在哪?”林砚礼启动车子,“我有事要跟你谈。”
顾政聿抬眸看向面前的别墅,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:“说地方。”
“诺兰咖啡厅。”林砚礼说: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顾政聿挂断电话,看向徐行吩咐,“去诺兰。”
徐行一愣,“聿爷不先回趟家吗?”
顾政聿轻蹙眉头扫了徐行一眼,“你在替我急什么?”
“不敢,聿爷。”徐行连忙看向前方,心惊胆战的说:“我这就掉头去诺兰!”
二十分钟后,顾政聿和林砚礼两人在咖啡厅的包厢里见面。
顾政聿单手解开西装的纽扣,在林砚礼面前坐下。
林砚礼死死的盯着顾
政聿,他眼里明显的翻腾着怒气,但一直隐忍着没有爆发。
顾政聿察觉到,但却又当做没看到。
等他慢条斯理的理完袖口,这才淡声说:“别指望我能和你无声交流,说事。”
“我父亲已经找过你。”林砚礼咬着牙说:“可你为什么不给我父亲一个交代?”
顾政聿黑眸沉沉的看向林砚礼,“我要做出什么交代?就因为温初是我的妻子?”
“温初把沫儿逼成什么样子了?!”林砚礼低吼道:“沫儿自杀!差点没了命!冲着这一点,温初就该死!
顾政聿我告诉你,这件事要是不给出交代,我父亲就算死,也会跟你们死磕到底!
他的性格,你也清楚,我根本就拦不住。
林家已经因为你失去了梨梨,难道你还要护着你的妻
子让我父亲也跟着入狱吗?!”
提到林清梨,顾政聿俊容便明显的僵了几分。
见状,林砚礼又继续道:“梨梨如果已经不在人世了,看到你这么对待林家,她就算死也不会瞑目!”
“清梨没死!”顾政聿黑眸里淬起寒冰,瞬间阴鸷的面容,让林砚礼也跟着愣了一下。
很快,林砚礼便回过了神。
顾政聿既然还能如此在意梨梨,他就有办法拿梨梨来要挟他交出温初。
林砚礼:“好,那我换句话说,要是以后梨梨回来,得知你为了维护别的女人让她父亲入了狱,她还会理你吗?!”
顾政聿冷峻的盯着他,“少拿清梨说事!”
“我只是在给你分析情况。”林砚礼神色染起哀伤。
忽的,冷笑了声,继续说。
“如果不
是你弄丢了梨梨,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烂糟的事情。
我父亲也不需要用他年过半百的身体去和你们对抗,到最后还要锒铛入狱,去受那些牢狱之灾!
顾政聿,这些都是你的错!再加上温初是你的妻子!我们找你讨要个说法很难吗?!
再加上沫儿跟在你身边如此之久,你难道半点情分都不念及吗?”
林砚礼说着这些话的时候,他自己也跟着陷入了痛苦之中。
他红着眼眶,拿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了一口。
放下杯子后,他站起身道:“顾政聿,明天,我父亲安排的人就会过来了,温初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。
如果你不想把两家的关系彻底闹僵,以后梨梨回来厌恶你,你晚上就回去好好想想,该怎么给我们一个最好的交代,省的
两败俱伤!”
说完这些话后,林砚礼离开了包厢。
顾政聿的脑海里全部都是林砚礼的话。
他说的都是事实,清梨是个很看重家人的人。
但凡他要是因为温初和林家闹翻,那么他就无法再接近清梨,去弥补她这些年来因为他所遭遇的流离失所。
顾政聿默默地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戒盒。
戒盒打开,一点五克拉的红钻在灯光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亮。
可这如同鲜血一般的色彩,却让顾政聿感觉到异常的刺眼。
啪嗒一声,顾政聿关上盒子,深邃的黑眸缓缓的眯起。
主导这件事的人,为的就是针对温初,林沫儿的自杀不过就是再让舆论更加疯狂而已。
要是将这两者相结合在一起,那么,林沫儿很有可能就是安排这场舆论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