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被人愚弄,而且是被一个自己向来瞧不起的蠢货愚弄了的感觉,简直糟糕透了,盛势越想便越觉得咬牙切齿。
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?信王又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了宰相的党羽的?
不,也不能这么说,毕竟宰相从来没有说过想要自己做皇帝之类的,平时也没有见到他有这样的野心,因此盛势才会对他掉以轻心,最终被宰相的这个计划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而信王是他们那个杜党中唯一的皇室成员。
这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是忽悠了信王,让信王以为他们这群人全都是因为信赖他,爱戴他,真心实意的想要让他成为皇帝来统领全国,因此信王才会乐颠颠的就入了杜党。
毕竟他们当中只有信王这么一个人是有皇室血脉的吗?旁人便是想要和他争,恐怕也是绝对争不过他的。
所以信王才会理所当然的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。
想到这儿盛势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,这个蠢货!真是被人卖了,还要帮着别人数钱!
他看着手里的这张薄薄的密信,思索了一会儿便招来了暗卫自己写了一张信件,封好口以后便塞给了安慰。
暗
卫仍旧是像从前那样来无用去无踪,接了盛势的命令以后便立刻动身前往了京城。
盛势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那片黑暗的夜色之中,突然回过神来。
他手头的事情怎么越理越多了?旁人解决公务,即便花了水磨功夫,最后半天也只能截那么一件,但好歹是见了成绩的。
可是他呢,每当他想要将自己的什么政策颁布下来,好好的整理一下英奇的朝廷时,或者至少把手头的事情给稍微做一些。
然后他的身边就会立刻发生许多诡异的事情,都是一些小事,但总是这样,谁也受不住。
有时候盛势甚至会想,是不是自己该找个寺庙之类的地方拜一拜了。但是转眼他便又想到了南岳的那位白首仙人。
既然那位仙人都没有说些什么,那么他应当是不用捐这笔钱的。反正这些寺庙也只是为了诓骗别人的钱财罢了,他若是真去了被诓骗了,心中定然会难受。
盛势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来。
他今天实在是太过忙碌了,一整天下来几乎连顿囫囵饭都没有吃过,一心都扑在了这些公务上。几乎一整天都全靠他钢铁一般的意
志硬撑着。
现在他猛的有些放松了下来,之前的那些疲倦就立刻成倍的袭来,让他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了。
盛势在硬撑着再批一会儿公务,或者将手头的这两件事给结一结,和立刻去休息之间,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。
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,如果再不去休息的话,恐怕即便工作起来效率也不会有多高的。这么一想,倒不如先去休息好了,再来处理这些事务。
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之后,盛势便立刻动身,前往寝殿打算去休息了。
然而他进了寝殿之后,刚想要让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前来侍奉,他更衣却发现喊了两声,居然没有人应。
盛势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,想要换个人来侍奉自己,却发现屋外突然进来了一个十分貌美的侍女。
这名侍女不仅有着天仙一般的美貌,就连身材和仪态也是一等一的好,在摇曳的烛光之下她的身姿略显飘渺,竟有如月宫来的仙人一般。
然而盛势见了之后却皱了皱眉,呵斥道。
“你是侍奉在谁身边的侍女?朕没有叫你,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?”
这名侍女得了训斥立刻便显露出了几分畏惧来。
她颤抖了两
下身体,用袖子轻轻掩住了脸庞,如水一般的杏仁眼瞳中透露出几分瑟缩。
“回禀陛下,奴婢刚才听到陛下一直在喊小福子前来侍奉更衣,然而半天却没有看到小福子进去,便猜想小福子也许这会儿来不了了,想着先进来替他侍奉陛下。”
这番言辞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,可是盛势的眉头却并未松开,反而冷冷的看着她。
“是吗?朕今日刚刚遭了刺杀,这件事你身为宫人应当是知道的吧?”
侍女点了点头。
“今日整个宫中都传遍了,奴婢也顺便听了一耳朵。”
听到这话,盛势便冷笑一声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又为何会在没有得到召见的情况下,就贸然进来?”
“你这副作态实在是太过可疑了,朕很难不怀疑你和今天的那帮刺客有关系。”
侍女立刻便更加慌乱了起来,眼中也落下了泪水,那梨花带雨的姿态更显得整个人娇弱无比。
“陛下,奴婢怎么可能会是刺客呢?奴婢……奴婢爱慕陛下尚且来不及啊!”
“爱慕?”
盛势冷不防听到这句话,顿时露出了有些吃惊的神色来。
他听到了什么?这个女人竟然在趁机
向他告白吗?盛势有些哭笑不得,但随即心中又有了些许的怒火。
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,他压根就没有问她是否对自己有意,她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种事情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