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上。
陆书颜还没有说话,就已经感受到无比大的压力。
在她旁边,秦王与柳寒锦、柳寒月三人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。
许多大臣望着她怒气冲冲,当然她也发现另有些人则带着赏识的目光。
能猜到,前一部分定是依附秦王府的势力。
至于后一部分,陆书颜明白,今日若能将秦王府扳倒,那么往后依附燕陵王的大臣就会增加许多,毕竟在这期间有许多墙头草处于观望状态。
陆书颜不卑不亢地施礼,在盛元齐还没有发话的时候就已经起身了。
施礼是给盛元齐一个面子,当然也就没必要在乎他的态度了。
盛元齐本就对陆书颜不满,见此更加生气,当即一拍龙椅指着陆书颜道:“好你个陆书颜,我听说你医术了得,让你去驱散封州瘟疫,你倒好,居然煽动流民叛乱。”
见盛元齐当众问罪,陆书颜一点都不慌,知道定是秦王给这狗皇帝灌了许多迷魂汤,于是就道:“不知道陛下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臣女煽动叛乱。这些流民是臣女在封州救下的,但秦王府抢臣女功劳不成便欲屠城,臣女念在天子有好生之德,这才带他们一路
逃亡。”
“王妃好伶俐,你说秦王府抢你功劳,本王姑且认了,但若论屠城,陛下知道我秦王府做不出此事。”
眼前,白胡子老头就是秦王。
他认一半否定一半的策略果然赢得许多人的赞同。
陆书颜根本不和他争这些,绕过此话题继续道:“秦王府在封州期间,搜刮钱财,抢掠田地,利用得来的不义之财私自扩充兵马,陛下若是信臣女,只需要亲自调查便知,臣女多说无益。”
陆书颜的态度让盛元齐的怒火顿时消停不少。
平日里他对秦王府的的嚣张蛮横采取无视甚至是助长态度,目的就在于打压燕陵王府。
但如果秦王府敢私自扩充兵力,那意义就不一样了。
此乃叛国。
“王妃可不要血口喷人,秦王府的兵力都是陛下亲自划拨,最近刚刚得到燕陵王府的一些人马,王妃莫不是心中不服,这才胡言乱语?”
“秦王多年镇守边关,兵力本就变化无端,多些人少些人自然正常,若因此便言秦王心怀不轨,岂不是寒了亲王的心?”
大臣们议论纷纷,盛元齐都听在心里,一时之间虽有所怀疑,却也不得不顾虑陆书颜话里的真实性。
就在此时,列位臣子中突然又走出来一个。
“陛下,王妃说的句句属实,这是臣在封州收集的关于秦王府粮草的数量,凭此可以推算秦王府人马数量。”
“陛下,这是近日臣获取的关于秦王府武器打造的情况。”
“陛下,这是臣最近获取的关于秦王和世子的信件。”
……
陆书颜都听懵了,怎么这些臣子获取的东西如此机密?
看来盛势果然颇有手段。
现在轮到秦王府的人面面相觑了。
首先是柳寒锦,赶紧出来解释。
“陛下,这些都是小人诬赖,请陛下莫要相信。”
“陛下,臣女带回了几万流民,他们可以作证。”
“王妃的人也能相信?定是提前串通好的。”秦王道。
不过就在这时候,一人出现了。
那人正是此前要被柳寒锦赶尽杀绝的李副将。
果然,柳寒锦看到李副将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没想到他的人果然背叛了自己。
“卑职有秦王府谋逆的罪证,已经交由燕陵王。”
李副将的话犹如巨石投湖。
如说他人是无限,可这李副将是柳寒锦的亲信啊。
“不过是一个叛徒罢了,怎么也敢抹黑我们秦王府,本
郡主倒还不信了,谁敢污蔑。”
柳寒月实在难以忍受,当即便怒了。
只是她忘了,此刻是在乾元殿。
盛元齐也不得不继续掂量了。
如若惯着秦王府是为了打压燕陵王府,好比养着一条恶犬是为了看家,可有一天这恶犬要咬自己怎么办?
“柳寒锦,封州的事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,至于对秦王府的指使,我自有定夺。”
盛元齐居然没有当众将秦王下狱,这倒是让陆书颜有些意外。
但也能想到,秦王府盘踞上京城多年,根深蒂固,绝对不是说倒就能倒台,因为背后牵涉的势力实在太多了。
“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,王妃继续禁足,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府。”盛元齐道。
狗皇帝真是忘恩负义,陆书颜心里想。
下一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你不是让我禁足吗?那我多待一刻都是违抗皇令,不如就此回府。
陆书颜没想到盛势在朝中尚且有这么多势力依附,她还以为那家伙一场病,场中无人了呢。
陆书颜走了不久,柳寒锦便被下狱了。
出宫的路上,柳寒月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。
真没想到一场精心算计陆书颜的戏,到最后居然将
自己的哥哥算计进去。
马车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