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陆知宁脸上的血痕,陆父也当即吓了一跳。
他满脸怒色地看向了陆书颜,但是却对上了陆书颜冷厉彻骨的眼神。
这种要同归于尽一般的眼神冷不丁的将陆父都吓了一跳。
看来这陆书颜是真的被赐婚的圣旨刺激得不轻了。
他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,道:“你先放开你妹妹,有什么话好好说——”
陆知宁哭得更加凄厉了,不断地求饶道:“姐姐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你饶了我吧,别毁了我的脸——”
周边的下人从没有见过一向低调文静的大小姐这般发疯,更是面面相觑的,噤若寒蝉。
见震慑的效果差不多了,陆书颜这才狠狠地揪住陆知宁的衣领,将她狠狠推在了地上。
“凤佩在我手上,等皇帝立后,我自然会交出来,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,都给我滚!”陆书颜冷冷地扫了一眼陆知宁和陆父,语气不善地说道。
陆知宁的脸上伤口虽然不深,但是还淌着血,她惦记着自己的脸,生怕陆书颜疯起来会将自己的脸也给毁掉了,哪里还顾得上凤佩,当即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陆书颜的院子去找府医了——
陆父有些
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陆书颜,还想劝她交出凤佩,但是见陆书颜如今还在气头上,也不想自讨没趣,这才拂袖而去了。
等他们离开,陆书颜的贴身丫鬟翠烟急忙上前来,拿出药膏给陆书颜擦了擦脖子上的伤痕,低声道:“大小姐,你刚才实在太威风了,你早该如此了,免得二小姐那个贱人整日欺负你,真以为你不嫁给陛下了,她就能当皇后了,还问你要凤佩——”
陆书颜由着翠烟给她处理了脖子上的淤青,盯着铜镜中这张脸看了半响。
她的脸的确可怖,红黑交错,几乎整张脸都是。
陆书颜给自己诊了诊脉,体内的确积累了毒素,需要解毒。
她让翠烟研墨,当即写下来一个药方,道:“去给我抓十副药来,每天给我煎一副,不要经过别人的手。”
原主中毒,是因为给皇帝试药,她试过多次,都没有什么问题,偏偏将要婚假的时候就毁容了,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她当皇后。
至于这个背后之人,到底是皇帝盛元齐还是陆知宁,她尚未可知。
翠烟是原主的心腹,也不多话,当即应声下去了。
陆书颜见翠烟离开后,这
才取出了面纱,披上了外套,出了府。
手中拿着凤佩,却不能嫁给皇帝,还被赐婚给了一个将死之人,她如今可以说是危机四伏。
为了活下去,她必须破局。
三日之后就要与燕陵王大婚,她得看看,这个燕陵王到底是如何病入膏方,命不久矣了,免得还没有嫁进来,他先躺到棺材去了,那她就要直接给他陪葬了。
陆书颜的马车直接来到了燕陵王府,并且让另一个丫鬟绿意自报家门。
然而,门房通报后,里头却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。
他看着披着面纱的陆书颜,极为客气道:“实在是不好意思,陆小姐,我们家王爷病得厉害,如今还昏迷着呢,实在不方便见客,陆小姐还是请回吧。”
陆书颜抬起眼,看向了管家,道:“陛下赐婚燕陵王与我,三日后就要大婚了,燕陵王如今就昏迷不醒了?那三日之后如何大婚呢?难不成燕陵王府想要抗旨?”
管家脸色不变,仍然端着客气的笑意,道:“陆小姐放心,燕陵王府已经接了圣旨了,自然不会抗旨的,届时我们燕陵王府会由王爷的嫡亲弟弟代为迎亲的。”
陆书颜
点了点头,却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,道:“管家,这婚事,一辈子只有一次,我陆书颜嫁的是燕陵王,却要他弟弟来迎亲,虽然自古以来都有惯例,但终究是不够美满,我还是希望燕陵王能够亲自来迎亲的。”
管家当即露出了一抹为难的神色来,道:“陆小姐,整个上京都知道,我们家王爷已经病入膏方了,别说迎亲了,就是清醒过来都是问题了,陆小姐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——”
陆书颜这才将自己刚才在路上买的医药箱拎出来,道:“正好,我是个大夫,我给他看看,说不定我能让燕陵王亲自起来迎亲呢,作为未婚妻,我这么点要求,合情合理吧?”
原主自小就学习医术,也算是个大夫,不过医术平平就是了,要不然也不会解不开自己脸上的毒。
管家见陆书颜坚持,确实也不好拒绝,只好将她迎进了王府。
陆书颜也没有虚张声势,直接让管家带着她进了燕陵王的卧房。
床上,燕陵王果然正处于昏迷中。
不得不说,这燕陵王长得其实是极好的。
一双冷厉的剑眉,犹如利剑,一双眼睛眼型极好,鼻梁高挺,
双唇菲薄,轮廓分明。
根据原主的记忆,这位燕陵王可是英齐国的战神,战功赫赫,引得无数的京中闺秀为他倾心。
可惜,脸色太过苍白了,已经是一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。
陆书颜上前,坐在了床边,给燕陵王把脉。
身中奇毒,有好几种复杂的毒素混合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