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警察也瞬间将他制服在地，他的头被死死压在地板上。
再起身时，他的眼底已是一潭死水，脸上也是我不熟悉的冷漠。
任凭我怎么纠缠，他也没再看我一眼。
警察已经为他带上了手铐。
女警察转过来看向我，
「宋小姐，你也需要和我们走一趟。」
「你上次提到的你父亲宋宸，也已经死了。」
栩嫣的尸块上，宋宸的血液痕迹。
另，警方在抛尸现场附近，找到了最新的证据，带有迟厌白指纹痕迹的凶器。
迟厌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，不掩饰，不辩驳。
即使他的供词漏洞百出，他还是一口认下所有的罪。
任由警员再怎么追
问，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说。
在我眼里，最有可能杀害栩嫣的人是父亲。
可他也已经死了，死无对证。
「宋小姐，嫌疑人询问本来不该互通。」
「但是为了调明真相，有必要告诉你目前迟厌白的状态。」
女警员面漏难色，犹豫着开口，
「他好像故意担下所有罪责。」
「就像是……要替某人脱罪。」
我嗤笑，
「怎么？你们警方现在办案还要用诈的吗？」
「你想说人是我杀的？他为了替我脱罪？」
话说出口，我愣住了。
难道他……是为了替我脱罪？
恰好一个老警察走了进来，他大掌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发出「砰」的一声。
「胡闹！」
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探寻，像鹰眼一般试图将我看穿。
「凶手是谁，自然要经过我们周密的调查。」
「不过宋小姐，上次的询问你似乎对我们有所隐瞒。」
「若是你的隐瞒害了别人承担不该承担的罪责，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？」
他将置于我面前的屏幕打开，上面显示着迟厌白那边的画面。
他戴着镣铐，被一个年轻警员一脚踹翻在了地上。
他们按压着他，大声质问着什么。
「新警员，难免有点冲动。」
「毕竟在我们眼里，他是个残杀妻子并分尸的恶徒，我们最唾弃的存在。」
老警察按住我的肩膀，声音低沉，
「
这些都不算什么，可你知道一旦入狱他会遭受到什么吗？」
「杀妻，同样是囚犯们最唾弃最鄙夷的……」
「他这辈子毁了，在监狱里也不会好过。」
他滑动屏幕，翻出了视频片段播放。
第一个视频里，有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拴住铁链，如猪狗一般乞食生活。
第二个视频里，有一个少女蹲在角落里，借着微弱的光读着手里的书，有人冲了进来，男人撕碎了她的书，并对她拳脚相加。
……
那是我，不同阶段的我。
我惊恐不安，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我不想看那些东西，却又移不开眼，呼吸渐渐困难。
终是害怕得捂住了胸口，我失声尖
叫，
「拿走！把它拿走！」
老警察缓缓道来，
「我们在宋宸的家里，也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还发现了这些东西。」
「我知道让你回忆痛苦的事情很难，但同时我们也是在帮你。」
「说出来吧……」
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，记忆飘转到了很久以前……
我叫宋栩鸢，从我有记忆以来，我就常年被关在阴暗不见光的地下室。
因为很少有家人陪伴，我说话很晚，差点被当作哑巴。
我和姐姐栩嫣是双胞胎，待遇却截然不同。
若不是她体弱多病，家里会请家教，我可能连基础的教育都接受不到。
我是不幸的，没有自由，没人知晓我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