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想到天瞳调侃起来,也挺会说的,一时有点欢喜,又有点无奈。
不过天瞳倒也没有再说,帮我把被子摁了摁:“那你是还睡一会,还是看会书?沉灵的符纹资料就别看了,符纹太耗精力。”
只要玄门大会,有天瞳在我这边,那就是天下无敌了,所以我也不担心。
什么造畜何家啊,折纸杨家啊,赶尸程家啊之类的,天瞳体内的青蛇都被引了出来,百无禁忌,什么都不怕了,有他出手,这几家连手都不是事。
“看书吧。”我伸手想去拿手,两只手都打着针,不好伸长。
天瞳干脆拿着书,坐上床,将我圈在怀里,把书放在前面,我和他一块看。
同时他顺带给我讲解一下,书上记载的,和现实中有的什么不同。
还别说,天瞳讲解起来,通俗易懂,还形象,有时还会用术法变化出书上那些画得生硬的神兽、凶兽的模样,讲解他所知道的习性。
只是看着天瞳手指勾动,轻易的描绘出来那些名字生僻、极少有人知道的生物,我心中慢慢发沉。
柳莫如虽继任蛇王才没有多久,可活了也至少千年,又和神蛇白风然关系极好,他都没有见过烛阴蛋是什么样的,天瞳一眼就能看出那是烛阴蛋。
还有上次的银丝迷蟾,以及这书里各种已经不见踪迹的生物,天瞳好像都轻眼见过,手指一勾模样就出来了。
柳莫如是蛇王,有蛇族为
耳目,还能四处游荡,也没见过这么多生物;天瞳被莫家困在佛心庙,少有出来走动,却知道这么多。
只有一个可能……
“怎么了?你不信?”天瞳看着空中,水汽勾画出的九婴:“我记得九婴就长这样的啊?别看它头多,长得却并不是很大,只不过是藏在水里,黑漆漆一团感觉很大很吓人,这也是为什么九婴喜欢藏在水里的原因。”
“这些你都亲眼见过吧?”我从天瞳怀里扭过头,回头看着他:“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,看书就算描写再细致,也不会如亲眼如见的。”
“当然是亲眼所见过。”天瞳低头,笑着在我嘴角亲了亲,伸手圈着我:“我是在……”
他这话一出,圈着我的胳膊愣了愣,整个人好像都瘫软了下来,头慢慢搁在我肩上,手慢慢卷上我手指了捏着的书页,沉声道:“我是在哪里见过?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“天瞳。”我感觉到他的失落,忙扭头看着他:“青蛇既然离了体,你的记忆会慢慢恢复的,你现在既然想起了这些,以后总会知道的。”
天瞳就在我肩膀上偏了下头,眨着眼睛,沉沉的看着我:“我也记得见过你爹,我心底知道那是你爹,莫问琴心爱的蛇,可我就是想不起他是什么,到哪里去了,当年佛心庙又发生了什么?”
我目光沉了沉,指尖捏着书页搓了搓:“记不得了就记不得了吧,他既然出
来了,总有一天会见到的。药水打完了,你帮我拔针,还是叫胡总帮我拔?”
天瞳突然提及我那条爹,就是因为我问过他,那天酒店癫狂时,他说我那条爹顾虑太多,现在这也算是解释吧。
“好。”天瞳看了一眼药水,松开圈着我的手,把针拔了,确定血袋没了,也一块取掉。
刚搞好,胡古月和花童就进来了:“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,去看下吧,要封阵了。”
“什么叫封阵?”我正下床洗手,打了半天针,手僵得厉害。
可一拎开水龙头,发现真的没有水。
“肥遗出世,将所有的水都引走了,连河都干到了河床,天机局那边报备了,说是上流截流,下流发电放水。”胡古月嘴角撇了撇,嘲讽道:“河床都干裂了,说是截流;水塔都干了,也没个解释,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。”
我突然感觉天机局也挺忙的,好像收尾啊,布控啊的事情都是他们做,背地里又被各家骂。
“封阵就是天机局率玄门中各大家的家主,用阵法将举办玄门大会的地方,以法阵封起来。”花童抱着若雪,一身繁花章华的初秋洛丽塔站在那里,就好像一个精致的娃娃,漂亮得不像真人。
却依旧轻淡的跟我科普:“一来避免普通人误闯入,二来也怕我们闹得太大,惹人注目。”
我手还在龙头下面挥了挥,僵木的手只想有点水洗洗,清醒一下。
就
感觉手上一冷,一道水柱从半空淌淌流了下来,正落在我手心。
“唉,你们别这样洒狗粮好不?今天是七月半鬼节,不是七夕!”胡古月瞥了天瞳一眼,扯过花童:“我们先出去,别在这里吃狗粮,万一等下天瞳法师还要失神呢。”
胡古月说话,向来这么露骨,我抿着嘴洗着手,当没听到。
天瞳也勾着手指引着水,方便我洗手。
“可以了。”我感觉手慢慢恢复,头枕在掌心的小烛阴感觉到水,似乎还隔着布砸吧了下嘴,也不知道砸吧什么。
人家收个神兽,立马就能威风的绝杀反派。
我收的烛阴还是个神,后面居然还有肥遗这个坑不说;这么厉害的神,居然还是个吸血的,我也忍心了;可吃饱就睡,半点都靠不住,我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