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瞳的话问得突然,我反手握着左手上的用黑布缠着的锡环。
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是隔着布条,和天瞳握着九转轮回杖一样,来回摩娑着那一只如同手镯一样的锡环。
“苏知意。”天瞳将九转轮回杖收了起来,沉眼看着我道:“以后我不会让你再用九转轮回杖了,这样太危险了。”
他伸手,握住我的手腕,捏住那枚锡环:“你是怎么知道用血唤醒它的?”
“大概很早吧。”我看着手腕上的锡环慢慢变大,天瞳五指修长,指节分明,手指上纹路都很淡,光滑晶莹,半点毫毛都不见,连毛孔都没有,漂亮得不像凡人。
就是这样一只手,将这枚锡环套进我手腕,现在却在我拼命救过他后,又取走。
我低笑一声:“天瞳,有些东西你说是不是真的可以遗传?”
“我以前看过一个新闻,说是有个人一家都不吃辣,他却特别喜欢吃辣,后来他去了一个地方,就不想走了,然后回家一问,发现他真的是领养的。”我见天瞳捏着那枚锡环一直没有抽出去。
自己猛的将手收回:“或许我骨子里就是莫家人,无论是姓苏也好,或是姓别的也好。别说只过了二十年普通人的生活,就算过再久,我骨子里也是一样的冷血。”
天瞳握着那枚锡环,沉了沉眼,只是将锡环拢在怀中,转身就朝着别墅里走去。
别墅门口,何老端着一个碗
站在那里,等他走近,就将那个碗给了天瞳。
天瞳接过碗,将里面的地水灵精从头倒了下去。
我看着那如同果冻一样的水,顺着天瞳的头朝下流,只是这次天瞳让何老靠近了,也没有再回头看我。
抬起左手,或许因为挂着那枚锡环取掉了,发现整只左手都轻了很多。
什么时候知道法杖可以用莫家符纹唤醒的啊?
我自嘲的笑了,在用之前我并不是清楚的不知道。
可莫家的东西,不都是这样的吗?
天瞳用化人顾家所造的那具尸体,补全地底的石像;莫家的符纹都是用人血和着蛇血画的,我妈藏在家里的蛇皮衣……
青家仿造着的蛇骨哨,还有那些融化的成血泥的红烛。
莫家的东西,说了邪性,其实说破了天,都是用血和肉所制造的。
天瞳说补全地底那尊石像,就知道他的身世,所以他可能就是莫家用血肉造就的。
那根九转轮回杖怕也是……
连华若辰都不算莫家人,那么真正的莫家人,肯定是体内的血了。
那时谁都没办法,我试一下就知道了,就算有事,天瞳出去了,也会想办法救我的,总比大家都在里面困死的强。
我将握着左手,甩了甩,掏出手机,打了电话给胡古月:“胡老板,事情只办到了一半,你看怎么算吧?”
杀周紫琪的人,我们算是找到了,却连人都没见到,就差点将我们团灭;周紫琪的尸体,
人家特意留给了我们,却还差一颗人头。
我话音一落,就听到花童别墅的二楼,有人朝我这边的吹了个又长又响的口哨。
抬眼一看,就见一身鲜红紧身连衣裙的胡古月,端着一杯鲜红的酒,半靠在二楼的阳台,朝我招了招手。
她那一身,衬得人又美又飒,下面办事的天机局的人,都看了过去,她却依旧优雅的喝着她的红酒,如同女王一般,朝他们笑着摆手示意。
我朝袁星辰打了个招呼,不顾自己一身脏污和疲惫,朝胡古月走去。
路过大厅的时候,天瞳和何老坐在那里说着话,只是两人好像都没有看到我。
我直接上了二楼的观景阳台,胡古月坐在凉椅上,给我倒了一杯酒:“私人酒庄酿的葡萄酒,尝尝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接过高脚杯,晃了晃里面鲜红的酒水。
“越是好的葡萄酒,颜色就越像血,知道为什么吗?”胡古月晃着酒杯。
抿了一口:“就好像泡得越久的药酒,颜色也就越深一样,棕色深了,也会和血一样。咂,入嘴还滑,带着微甘甜,和血差不多的味道。”
“其实喝人血这种事情啊,只是明面上和私下里的区别,以及形式上的不同。上位者,都喜欢这种如血一样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我对这种理论权当没听到。
捏着高脚杯,晃着里面如血一般的液体,低笑道:“谈交易吧,这个活也不算做得好
,你看着给就成。”
“这事没办成,也不怪你,谁也没想到天机局眼皮子底下,居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。”胡古月一仰头,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:“所以我答应你的,还是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胡老板,果然大气。”我看着她伸出舌头,舔了舔嘴角的酒渍,那两个舌尖美人,都露出贪婪的神色。
胡古月却好像还很享受,分叉的舌尖从左边,扫到右边,又从右边扫到左边。
这才站起来,隔着桌子,捏了捏我的脸:“花一样的年纪,就该肆意点,你看看人家青诗,多肆意妄为,这才有青春气息。你比她还年轻,小小年纪就心事重重,谁也不信,你说这么下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