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愆!”
出了飞云楼。
打算与众人分道扬镳的崔少愆,却是被杨延昭给叫住了。
“大舍?!”
默契的跟上了杨延昭的脚步,直至走出了两条胡同后。
仍旧没有开口的对方,倒是把崔少愆给整不会了。
“朝中局势,瞬息万变。一个不小心,便有可能会万劫不复。就像我们一样。
稍不留意,身上便会留下疤。若是再大意一点儿,还可能会被敌方砍中,并万劫不复。”
意有所指的,看向了对面的青年人。话中有话的杨延昭,他的意思,崔少愆是听明白了。
“多谢大舍的教诲与提点。在朝为官,的确不异于,与虎为伴。
但是少愆身在其中,即便有再多的苦楚,该忍的该受的,我是一样儿都跑不了的。”
苦笑的摇了摇头。
想起了往日的艰辛与困难,哪怕是苦水,倒出来都绝对不止一箩筐的崔少愆,在此刻,倒是释然的沉默了。
“你知晓便好。一切小心为上。”
轻轻的拍了拍崔少愆的肩膀。
言尽于此的杨延昭,话不多说的,在冲着青年,又点了一个头之后,便离开了。
“我就算是再苦,又能同谁去说啊?!站队么?!还是纵横捭阖。可是我都不喜欢呐”
微挑起了两边的眉眼来。
被留在了那里的崔绍愆,有些泄愤一般的,兀自碎碎念了起来。
“不若同我说说啊?!我只聆听。且不发表任何的意见。就单纯的听。”
看着明显被吓了一跳的青年人,到底还是执拗的,跟了过来的杨延婉,在内心深处不断的劝诫着她自己,不要放弃!
“姑娘?!你可是还有心事?!”
总觉得最近几天,姑娘好似有些过于的反常了。不知晓她这般,到底为何的崔少愆,忽然便咯噔了一下。
不会吧?!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?!难不成姑娘“少女怀春”的对象是她崔少愆?!
想着最近的种种,以及之前的各种巧合与偶遇。
总算是回过了味儿来的崔少愆,除了装傻充愣外,好似也做不了其他更多的事情了。
深深的头疼了起来。
还真就拒绝不了对方的她,一时之间,竟是惶恐到连话,都不敢多说一句了。
“少愆?!少愆!!!我能有甚的心事啊?!明明有心事的人,是你才对啊!”
弯起了眼睛,并温柔的笑了出来。
说实话,此刻的杨延婉,内心深处,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。
“啊?!现在我没有心事了。真的!姑娘!我现在连一丁点儿的烦心事都没有了。”
看着面前那张,曾经被她疯狂喜爱过的脸庞。
这比她最爱的大本命,突然从二次元中跳出来,站在她面前,并说着喜欢她,还要刺激与离谱!!!
“难不成你只是不想对我说吗?!”
有些伤心的,定在了原地。
连带着整个表情,都有些失落起来的杨延婉,无论怎么瞧,都很是委屈。
“我不是嫌弃你啊!姑娘。就是好多事儿吧它就不能明着说。
若是说多了,亦或者妄议了,那少愆恐怕连项上人头,都不保了。”
有些夸张的抹了抹自己的脖子。旨在将姑娘,给吓到的崔少愆,目前唯一想出来的法子,便只剩下,以退为进了。
“当真?!我以为你在敷衍我呢!还有大哥和四哥,之前明明很多时候!他们什么事儿,都当着我的面说的。
可是自打他们上了战场,并回来了几次后。我总觉得一切好似都变了。”
越说就越委屈的杨延婉,是将她最近几年来,所有受到的委屈与冷落,都给发泄了出来。
“姑娘!好多生死攸关的大事儿,我相信四哥与大舍,都是不愿谈及的。
若是将他们讲出来了,担惊受怕的你,会让他们心中很不好受的。
更何况,好多的事儿,知道的人越少,就越安全。说出来的话,反倒会引祸上身也说不定呢。”
斟酌着她的言语。就差将语言的艺术,拐成山路十八弯的崔少愆,就这,都生怕她的话,给说重了。
“此话当真?!”
“这个是自然。”
“那除了那些,不能说的话以外呢?!你还肯跟我分享吗?!除了这些以外的一切!!!”
“这个是自然!只要姑娘你想听,哪怕让少愆说他个三天三夜,亦是亦是极好的,呵呵!”
身为女子,就是知晓女孩子,在生气的时候,是一定要顺着对方的思路来的崔少愆,直接将情绪价值给拉满了。
总而言之,对方说什么,她跟着附和便好了。哪怕是要飙脏的骂一个人,她也跟着骂,就对了。
哪怕此刻的姑娘,心血来潮到,要夸路边的乞丐,是一个美男子的谬论,她也会跟着,并睁眼说瞎话的,附和并承认姑娘的眼光好。
“那等你得空的时候,陪我去月老庙一趟可好?!我想把祈福带,再次挂上去!”
明明想要安慰人的,是她来着。
可是到头来,被安慰着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