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抟……老祖?!细细算来……此人……应是有一百一十余岁了。可你为甚——要称呼他为老祖?!老丈还不够?!
我倒是听闻……其因着"远招贤士,近去佞臣,轻赋于民,重赏三军"的提议,深得当今天子的宠信。”
深深的看了一眼,马背上的那个姑娘。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的清临渊,倒颇是平静的接口道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可能习惯问题。家乡习俗,称呼百岁年长者为期颐之年。亦或者——直接称呼他们为老祖了!”
爽朗的大笑了几声。张口就来的崔少愆,脑袋里却是突然蹦出来了一段,有关于师父他老人家,与陈抟的相关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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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我……曾隐居在华山的潼谷之中。且与陈抟居所临近。我们二人虽齐名,却因志向和性情不同,而从未相互往来过。”
悠然的捋了捋胡须。悠闲自得的老者,一身的仙风道骨。
“那师父!到底是你厉害一些,还是他厉害一些呢?!即便我再孤陋寡闻,亦是听闻过一些——有关于陈抟老祖的事迹的。
比如说……《心相篇》、《胎息诀》以及《易龙图序》?!”
小心翼翼的盯着丁少微的眼眸,崔少愆压抑不住好奇的追问道。
“你这劣徒!到底想说甚?一次性都说完了!”
就知道眼前的徒弟,有着不少小心思的丁少微,连姿势都没有动的……又催促了一句。
“师父!你可曾听闻过——紫薇命盘啊?!相传,其就是由陈抟老祖精心修改过的。
还有!别人家的师父,一写就是好几本的书,为甚师父你就单单……只留给我一本儿《卜筮录》啊?!您老人家……是不是藏拙了啊?!”
睁着“闪烁”的大眼睛。就差要明着抢(伸手要)的崔少愆,说出去的话,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。
“正所谓……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老夫持守斋戒,对于道教的科仪尤为精通极致。
而陈抟嗜好饮酒、随性自在。故而……我并不知晓他的所著。亦不曾同他相往过。
倒是你!一点都不客气哈。这些个事儿,你又是从何处知晓的?老夫将毕生所学的《卜筮录》交予你,可是不够?!还想背着我,再偷偷的拜师吗?!”
横眉冷对到,就差要将手中的浮尘,给对面的逆徒,再来一下子的丁少微。
到底还是大度的,维持住了他那副——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“师父,这……您可就小瞧我了。一徒不拜二师,我还是知晓的!更何况,师父你厉害着呢!我也就好奇的瞎问问。”
发自肺腑的,夸赞着面前的老头儿。
真的从书中,学到了好多知识的崔少愆,当真是觉得——还是师父的《卜筮录》,同她的匹配度更高一些。
“若是你当真……好学的话,为师亦不是不可以……将你这个劣徒,引荐给陈抟的!”
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徒弟。心血来潮的丁少微,还当真觉得眼下这般操作……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随缘!随缘!哈哈哈!师父您还是多多传授徒儿本领,就好!”
连一本儿《卜筮录》都没有研究透彻的崔少愆,倒很是少见的,薄了一回她的脸皮子。
……&……
“傻愣的作甚,你倒是赶紧走啊?!”
驶出去了好一会儿,都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传来。
不爽的扭回头,并催促了一声的清临渊,却是瞧到了身后那个——双眼流着眼泪的……“崔家姑娘”来。
“风迷了眼睛。有些不适罢了!我这就来!”
狠狠的拿衣袖一抹眼泪。发誓一定要将师父他老人家给治好的她,甚至将心思给——打在了祈雨石的身上。
“听你说,咱们此行……多半个时辰便到了。走何处,你倒是前面带路啊!”
破天荒地,再一次停下了马儿来。示意着某人先走的清临渊,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一般的,又一次缄口不言了起来。
“你怎会不知晓呢!?上一次五十公里开外的那一处墓地附近啊!就咱们两个……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回。
你像遛狗一样,把我遛回汴京城的那一次!”
说着说着,一股并不太美好的回忆,就那样涌上了心头的崔少愆,很是埋怨且记仇的,看向了杵在那里,并故作深沉的某个人身上。
“……”
“清临渊!你别给我装!你就说是不是你吧?!把我像狗一样的,给遛回去了!”
忽然想起来,她该把这个“账”给清理掉的崔少愆,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起来。
果然!这做人……就不能太大度了。不然呐,你瞧瞧!才刚翻起旧账来,丫的,居然还敢装死不承认了!
“上次……不是送了你一个长鞭,作为赔偿了嘛?!”
皱着眉头看向了对面。忽然发觉眼前的姑娘,怕不是已经打听到了些什么的清临渊。
就那样用眼神直勾勾的,“威压”着某人,并打算让其,给毫无保留的交待出来。
“眼下我还不能说。拿好铁锸同我前去崔家墓地便是!”
有些装傻的掉转过了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