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,则无徒……
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私斗,即便是在老百姓当中,也让人觉得,有些过于的人心惶惶了些。
虽说不至于,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吧。倒也的确让大家,自觉的,避之不及。
故而——这阵风,亦是不可避免的,传到了勾栏“风花雪月”的乐阑珊耳中。
甚至于,她算是,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。
当然,也是直到此刻,才明白自已,已然成为了一枚废弃的她,到底还是——有些不甘心了起来。
虽说得到了“自由之身”。可她,失去了太多了。
颇具怨念的盯着眼前那个,来来回回忙碌的新雨,以及安生了不少的晚秋。乐阑珊无故发脾气的,又将一枚茶盏,给砸到了地下。
满意的看着眼前那两个丫鬟,皆都是瑟瑟发抖的模样。顿觉出了一口恶气的乐阑珊,却是发觉到她所有的常客,都好久……不曾来过了。
若是当真,没有了巫族的依靠。凭她一介“无舌”之辈,在不能发动吟唱的前提下,她怕是连自保都成问题了。
觉得有必要为了自已,再次一搏的她。又一次的将主意,打到了薛惟吉身上。
想到那个荒唐的公子哥儿,因着守孝而收敛了不少之后。
乐阑珊想到,唯一能让其出手的机会,便也就只剩下她们之间,在酒桌上打赌后的——那个承诺了吧!
勾挑着手中的琴弦,她却是被突然劈断了一截的指甲,给惊吓到了。
觉得此征兆不详的她,这一回连手中的瑶琴,都给扔出去了。
“校书?!你在作甚呐?!这把琴……咱们可扔不得!”
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瑶琴。晚秋有些越来越瞧不懂十五的,这种无脑行径了。
觉着自打跟了十五之后,她离巫族,好似也越来越远了的晚秋,又一次的在心中,怨念起了十五的不作为来。
用力的将一张折好的纸条,甩到了晚秋面前。
乐阑珊拿眼神示意着对方,赶紧去办。
“薛家公子……承诺赌约?!校书,您说的可是上一回——咱们承诺要送给公子哥儿们,一个美人盂的事儿呐?!”
忍着内心的恶心与排斥,晚秋实在想不到,校书这一次,又盯上了哪家的小娘子了。
不断的在内心深处,自我安慰着,只要不是她自个儿便好的晚秋,也只能按照乐阑珊所说的去做了。
大力的拍了三下桌子,表示着让对方站住的乐阑珊,又将另一张纸条儿,给扔了出去。
“将城西……开阳新娶的新妇——给送过去?!”
拆开每一个字都认识,偏偏合起来——就觉着这字里行间,都有些诡异的晚秋,还是不太能理解——这句瞎话的意思。
终于!在纠结了半天之后,她还是忍不住的,开口问出了声来。
“校书,你说的可是那个……曾在杨家呆过,后又被赶出来的丫鬟?!”
这要让她……怎么个送法啊?真不是存心为难她?!
人家小姑娘好端端的,为了那么一个断臂男青年,又是“叛逃”又是滑胎的,还不够惨么?!
就算是要报复,校书也应该……可着那个断臂之人来呀?!好端端的,针对人家一个小娘子干啥?!
实在有些搞不懂那位,脑回路的她,突然就有些怀疑起了自已,是不是有些——得不偿失了呢?!
掩去了眸中的沉思,面上装作有些搞不明白的晚秋,打算将傻白甜进行到底。
“不惜任何代价,也要将那丫头,送给薛少!薛少还缺一个,可以四处显摆,又能送人情的美人盂。”
招手示意着晚秋看过来。
乐阑珊山将她想到的详细计划,都一一详细的,写到了一张纸张之上。
确认晚秋都看明白了之后,她便将那封纸张,给撕了个粉碎。
抬眼瞧到了端着面盆进来的新雨,乐阑珊又很是期待起了,这两个人的完美配合来。
“校书她……让咱们两个,去做一件事儿!是有关于薛少美人盂的。需要你、我,都出去几趟。”
在乐阑珊的授意之下。晚秋趴在新雨的耳根前,并将其的计划,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不可思议的看着晚秋。
并不太想再挨耳光子的新雨,到底还是努力的,朝着对方点了点头。
抬眼瞧着校书催促的手势,是让她们赶紧离开之后。
心中皆有些膈应的两个人,这一回倒是颇为默契的,齐齐退了出去。
“此事儿……你当真要这样做吗?!”
出了勾栏,到底还是忍不住的晚秋,有些犹豫的,看向了自打出来之后,便一言不发的新雨。
“校书吩咐的,咱们……敢不做么?!”
忧伤又哀怨的瞥了一眼晚秋。新雨低着头,便默默的朝前走去。
确认她并没有露出马脚之后,与晚秋分道扬镳了的新雨,她的身影……却是出现在了,汴河畔边的,陈记糕点附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