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两日后卯时我们便出发。你我二人,争取在这两日内……就将此事儿,给盖棺定论了。”
不经意的,望向了某个显眼包的方向。寻思着这一次之后,营帐中便又要多出——厚厚一沓书信的他,忽然便有些珍惜起了,眼下的时光。
“四舍与四嫂的感情……可真好啊!不知为甚,我脑海中蹦出来的诗句——居然是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这一句!”
有些好笑的挠了挠头。
崔少愆也不知为甚,就是觉得那两个人……之间,有种两小无猜的默契感。
“我呐!惟愿这四海平定,百姓安居乐业。故而……我不入地狱,又有谁,能入这地狱呢?!
营帐中的书信,多就多吧!聚少离多……就聚少离多吧!总归——这天下太平,便是我的祈愿了!”
颇是少见的,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。
杨延昭轻轻的拍了拍,崔少愆的肩膀之后,便也开始投入进了,那需要提前做足准备的远行计划中去。
“祈愿么……若是可以,我也希望如此啊!可是大舍还有四哥呐!终究——这北宋王朝,它是——会,灭亡的呀。。。”
轻轻地将此话说了出来。
崔少愆的眼眸中,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悲鸣,与无能为力的钝痛感。
咬牙甩了甩脑袋,她也义无反顾的,跟着杨延昭的身影,尽可能多的,帮起了大家的忙来。
虽然很多时候,她的搭一把手,也仅仅只是力所能及,甚至……微不足道的程度罢了。
力所能及的事么……?!
眼下的她,除了可以帮助福伯之外,最想做的事情,便是寻找师父了吧。
正月一,二月二,三月三……十月初十……
两日后,大舍与四哥他们,离开的时间,好似便是十月初十啊。
也不知道……那一天,她可不可以借着这个特殊的日子,从而找到师傅呢?!
人在最没有底的时候,想要依靠的大抵便是她……最信任的人了吧。
明明她还有好多,需要向师父请教的知识呢!就是不知道那老头儿,一天天的,那么潇洒肆意要作甚呢?!
就不能偶尔心血来潮的,也想起她来,哪怕是一回么?!
还有那封——写有“天机化科”四个字的预言信,又是何意呢?!
智慧?聪明?还是……计划的能力?!按理来说,她——又有什么的,计划能力呢?!
还有那一日,她通宵搞出来的卦象。离卦,乾卦,巽卦……艮卦,震卦,坎卦……兑卦!唯独缺少了坤卦。
若是这两个卦象,实在推不出来的话……又该怎么办呢?!难不成她还,不能见到师傅了吗?!
若是……只把那个剩下来的坤卦,填进去看看呢?!
两个坤卦叠起来,便是坤卦!六十四卦第二卦!表——纯阴状态。象征着柔顺与伸展。
可是要……两个坤卦叠起来呀。若是一个坤卦是她的话,那么另一个坤卦的意思呢?又会指代着谁呢?
地势坤,君子以厚德载物。
至哉坤元,万物资生,乃顺承天。
坤厚载物,德合无疆。
……
君子攸行,先迷失道,後顺得常。
西南得朋,乃与类行;
东北丧朋,乃终有庆。
安贞之吉,应地无疆。。。
西南得朋……东北丧朋?!等一下,让她仔细的想一想!汴京城的西南方——是哪里?东北方又是哪里?!
“少愆!你可是知晓?!我拜托你寻找的那位故人,他目前暂时落脚在了——城西偏南一隅的第三间屋舍里!”
眼瞅着已然有些心不在焉的青年,思量了须臾之后,杨延昭突然又折返回了对方的面前,并低声的朝其说了一句。
“大舍?!你刚刚……说了个甚?!”
不可置信的转过了身来。崔少愆很是怀疑的,连看向杨延昭的眼神,都变了样。
她那眼神中的震惊、无措、意外以荒诞,统统都在那一瞬间,出现在了她的眼眸深处,并久久都散不下去。
“少愆!你那是甚的眼神呐?!”
有些不解的,盯着对面的那个青年。此刻的杨延昭,忽然便有了一种——对牛弹琴的错觉。
难不成刚刚他们所说的,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么?!
无法理解的他,正欲张口再说些什么。却是瞧到了对面,那突然便着急忙慌起来的神色。
“大舍!四哥、四嫂~~!姑娘!福伯~~!少愆突然想起来,还有一件事情未处理,便先走一步了!
两日之后的事儿,我是定不会忘的!届时……我一定到!”
面庞上,带着绝对不可能的否定,崔少愆风风火火的,又像来时一般,突然便飞快的跑走了。
任凭她身后的几人,面面相觑了好半晌,都没有反应过来,她唱的——到底是那,哪一出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