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初三。
在这个可以说是,“众所周知”的日子里。
崔少愆终于迎来了她与清临渊,以身入局的,这一次赴约。
“三日后……一更戌时,太玄楼……五层。你可是都准备好了?!”
因着今儿个休沐。崔少愆早早的,便来到了那——左厢楼店务内的,二层屋舍中。
“有甚需要准备的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罢了。”
很是嫌弃的,瞥了一眼不断在那里,来回踱着步的崔少愆,臣巳水手中的毛笔,都没有停顿一下。
“不是!都已经这个时候了,你怎么还坐得住啊?!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,你怎么就……不能再多给我一点儿反应呢?!
还有!那一堆烂账……你到底要算到什么时候啊?!”
颇是不满的,瞪了一眼臣巳水的方向。此刻的崔少愆,恨不得立刻——便将某人手中的账本儿,给丢出去。
“现在,不过刚过辰时二刻。”
轻声的长叹了一口气。
臣巳水有些无语的,又一次看向了那个,只会给他添乱的青年人。
“嗯……经你这么一提醒,眼下的时辰,却是早了些。
但是你我二人,‘单枪匹马’去赴会那鸿门宴,当真不需要,再做一些充足的准备吗?
还有!你到底靠不靠谱啊?我这心里,怎么就没底呢?!”
絮絮叨叨又喃喃自语着。
很显然……此刻的崔少愆,只是想要找一个人——不断说着话,并转移下她那,过分不集中的注意力而已。
用力的捏紧了手中的毛笔。
此刻的臣巳水,眼眸中的恼怒,那是——藏也藏不住。
“臣老!你说咱们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不待崔少愆再一次的,开口“突突”,臣巳水便抢先一步的,截断了她的话头。
“你这般行径,让我根本就没法子静下心来!即便是要——想那应对策略,你也给我保持安静!”
恨不得将眼前的那个,话唠又碍事儿的青年,给徒手丢出去。
臣巳水忍无可忍的,又瞪了某人一眼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两个——还是打一架吧?!我瞧着你对我,也挺不满意的!
刚好!我这心里面也憋屈,不如咱们两个……去后院切磋切磋?!”
眸中一亮的崔少愆,立马便打蛇随棍儿上的,打算将臣巳水也,先拖下水去再说。
“石郁!你给我上来!”
随着二层楼上东边儿,一道苍老又暴怒的声音响起。
楼下还在卖力吆喝着客人的石郁,就那样莫名其妙的——被当成了,免费的人肉沙包。
“哎呦~~~!这位小公子!您倒是轻点儿呐!我就一不会武功的小老百姓,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?!”
狠狠地捂着屁股。
走几步道儿,就得着急忙慌跑一小段儿的石郁,整个人的后槽牙,都快被他给咬碎了。
此刻,他终于理解方平昌了!理解了他,为甚会对眼前的青年人,恨到牙痒痒。
他们两个……这哪里是在切磋呀?!这明明是他——在单方面的——挨!揍!呐!
落荒而逃的四处逃窜着。石郁有好几回,都想要忍不住的还手了。
但是一想到他,那平民老百姓的人设。又只能憋屈的,让他自已的肩膀上,又挨了一记“重”拳。
“杨家枪法第十八式,七星落地式!”
伴随着崔少愆那,铿锵有力的一嗓子,再一次的响了起来。石郁整个人,都不好了。
折腾了这老半天儿。合着他们两个,才刚打到杨家枪法的——第十八式呗?!
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,杨家枪法……少说也有六十四式来着。
绝望到欲哭无泪的他,崩溃到只能拿他的肉身,硬扛下这一招了。
“崔少愆!”
伴随着一道老者的呵斥声响起。
处在后院中,正打的“水深火热”的两个人,皆都齐齐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并回头看向了,来人的方向。
“臣老?!”
一个……是有些意外的回问。
“臣老~!”
一个……是见到“亲爹”的激动。
“他一个不会武功之人,你欺负他做甚?!”
听着后院那……一道又一道凄惨的声音,不断的响了起来。
实在是,有些看不下眼去的臣巳水,终究还是忍不住的,从二楼走了过来。
“可是我也——并未尽全力呐?!更何况他一大老爷们儿家家的,怎得如此孱弱?!
再说了,我这般,不是经由你允许的吗?”
很是不解的,挑了挑眉。崔少愆此言一出,愣是让呆在她身旁的两个人,都没有了脾气。
“你且下去吧,换我来!”
揉了揉眉头,臣巳水再一次的开了口。
“额……臣老,如此怕是不妥吧?!”
原本在听到这句话,而有些放松下来的石郁。
却是在瞅到臣老那——颤颤巍巍的身躯之时,又立马便,打消了这个——根本就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“可是想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