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这个计划……说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。当真就是一个普通的美人计罢了。
只不过这上钩的人是谁,却并不是我——想要关心的问题。”
微微的皱起了眉头,崔少愆却是当真不太关心这个问题。
“若是你……钓到了意想不到的大鱼呢?!”
觉着眼前的青年,明显就有些心不在焉之后,洛染便直切主题的,问到了此话的关键所在。
“所以……咱们两个,这不都在赌么?!”
言笑晏晏的看了一眼洛染之后,崔少愆便毫不留恋的,冲着其挥了挥手。
“还有三秦兄,咱们也之后再见!”
再一次的挥舞了下手臂,崔少愆便目不斜视的,朝着崔家的方向走去。
“军师!不知你……是如何看待这——有着龙阳之好的……人的?!”
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,辛云谦却是不断的拿他的眼神,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。
“不排斥。却也……不赞同。”
拿拳头抵在了唇边半晌,洛染只说出了一句……模棱两可的中立答案来。
“哈哈哈哈!确实!毕竟就像军师你之前曾经说过的。
咱们大家来到这里,不过是猎奇的心思罢了。又怎么可能……会认真起来呢!哈哈哈……”
用眼角的余光,瞥了一眼少愆离开的身影后,辛云谦却是不可抑制的握紧了拳头来。
“三秦?!莫不是你……”
只将话说半拉儿的洛染,其实内心深处,也大抵是猜到了——对面的小心思来。
垂下了眼眸,他就那样,任由长长的睫毛忽闪着。
即便里面晦暗难明,他都始终是……没有将那——横亘在二人面前的……遮羞布给扯了下来。
“军师!我忽然想起来……自已好似还有物件儿,落在了勾栏里。不若,我现在——就去取吧!”
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,辛云谦到底还是忍不住的,又折返回了勾栏之中。
他到底是怎么了?!怎么可以轻易就喜欢上了一个,同他一样的——未及弱冠的青年呢?!
疯狂的摇着头,为自已的龌龊思想……而感到不齿的他,想要确认一些什么的,又疯狂的朝着勾栏的方向跑去。
“哎……三秦呐三秦!有些时候,这眼见——也不一定为实呐!”
定定的看着辛云谦的背影,又彻底的拐进了那——通往勾栏的胡同内后,洛染才又一次的,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出来。
但愿他们几个,之后的人生——都能顺遂平安,且得偿所愿吧……
转头回望着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街道,有些落寞又孤零零的洛染,却是坚定内心的,朝着他自认为的——康庄大道走了过去。
至此。
分道扬镳的三个人。
便选择了与他们仨儿——的适配度最高的那条道儿,走了下去。
并……没有一个回头的人。
亦不存在着……后悔的可能性。
话分两头。
这边,崔少愆在路过汴河的时候,还是忍不住的停了下来。
想着不久以后,马上就是九月份的天气了,她又有些惆怅的,停下了自已那——着急赶路的步伐。
想来靖言兄与嫂夫人……在泉下,也算的上是一对儿——神仙眷侣了吧……
默默的蹲下了身子,崔少愆一屁股,便坐到了河滩之上。
眼前的河是汴河。可是她最熟悉的——却是汾河呐!
想到直接用汾河水,淹了太原城龙脉的当朝天子,她的心情,到底还是复杂了起来。
这个人!他怎么可以……随随便便的,就把龙脉给淹了呢?!
那可是龙脉啊!
更何况,关于汾河之水,可是还流传着一个——颇为脍炙人口的故事啊!
“问世间情是何物,直教生死相许?
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!
欢乐趣,离别苦。
就中更有痴儿女……”
相传,有一位十六岁的少年,去并州应试。
在他路过汾河河畔之时,遇到了一位——携带着两只死雁的猎人。
并步行走的二人,在闲聊时,猎人却给他讲述了一个……颇令他感慨的奇闻:
“今儿个早上,我用罗网捕捉住了这两只大雁。结果……这只雄雁,还真有点儿本事!居然拼命的,挣脱了出去。
当时的我还在有些可惜着猎物,仅剩下了一只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!”
急于应试的少年,却是有些敷衍的摇了摇头。
“这本来嘛!就剩下一只猎物了!我便想着将其给杀了,并卖个好价钱。可奇怪的一幕就出现了!
在我宰杀了那只雌雁之后,明明已经挣脱了的雄雁,却是怎么也不肯飞走了。
它在空中不停的盘旋着,悲鸣着。最后啊!它竟然一头……就从从高空中给俯冲了下来,投地而死了。”
感慨着大雁那……有些傻的出奇的行径,猎人还很是洋洋得意的,炫耀起了他手中的那两只死雁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