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惟!你那是甚眼神呐?!即便再怎样,我也是你父翁!”
很是不爽自已,竟然被幺女给鄙夷了后,崔绚立马便——“暴跳如雷”了起来。
“父翁,我一直都知晓呐!只是你突然这般暴躁起来的话……会让少愆有一种,你在欲盖弥彰的感觉!”
同样立刻便回怼了过去的崔少愆,总感觉老头,好似仍在演戏一般。
“你这竖子!简直是荒唐!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!”
稳稳的拖起了茶盏后,崔绚就那样自顾自的,喝起了茶汤来。
“母矣,不知台兄所言……可是事实?!”
仔细的盯紧了冯氏的眼眸,崔少愆就那样平静的问出了声。
“那阿惟你……觉得呢?!你……”
张口欲言了半晌后,冯氏终归是将到口的话语,给咽了回去。
“万爱千恩百苦,疼我孰知父母?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!一尺三寸婴,十又六载功。”
一字一句的回应完冯氏,崔少愆转身,便走向了沐氏的方向。
“不知少愆的生母,竟然另有其人。实在是惭愧。阿娘~,委屈你了!”
颇觉歉意的望向了沐氏,崔少愆顺势便要跪下去。
“阿惟!~~~”
哽咽着,哽咽着。
沐氏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紧紧的抓着崔少愆的衣袖,沐氏就那样……哭到不能自已了起来。
日日夜夜的等待,朝朝暮暮的期盼,到如今,她终究是将自已的亲生儿子,给盼了回来。
可是一想到她这个妾母的身份,到底是给阿惟……拖了后腿之后,沐氏便又有些埋怨起了——内侄的冲动来。
很是不敢相信青年,就这样“稀松平常”的——接受了他自已的身份后,祝青泉又有些不爽了起来。
合着他费了老半天的劲儿,就是让姑母得偿所愿了?!他布了这么久的局,到头来就落了个——皆大欢喜的结局?!
向来对谁,都冷冰冰的廿九,为甚会对这个混小子笑啊?!为甚廿九,肯让对方摸头啊?!
想到刚刚不久前,廿九竟然冲着崔少愆笑后,祝青泉的眸子中,便再一次的,染上了那……名为愤恨的怒火来。
“咳~~~!菀春!稍安勿躁!稍安勿躁呐!还有阿惟你呐!~~~
你这个竖子!简直是胡闹!你个小没良心的混账东西!”
恨铁不成钢的,抽了崔少愆后脑勺一个大耳刮子后,崔绚总算是没有因着幺女的忘恩负义,而气背过气儿去。
“阿惟!离开崔家的这五年里……你可是无时无刻,不在恨着我与你父翁?!”
跟着同样紧皱起了眉头后,冯氏亦是接过了崔绚的话岔来。
“不知母矣……额,何意?!”
再一次习惯性的,将“母矣”两个字,给叫出了口后,崔少愆有些不好意思的,挠了挠束好的头发来。
感觉到老头儿的手劲儿,在这一次,却是出奇的大后,崔少愆不太想原谅对方的,又折返回了官帽椅上。
“阿惟!为娘,也给你讲个故事听可好?!是关于你们兄妹三人的故事。”
冷静的放下了茶盏后,冯氏温柔又坚定的,看向了沐氏。
“不算你们早夭的大哥,你们三个,可都是为娘……亲手将你们带大的!”
遣丫鬟将一个佩囊,给拿进了中堂之后,冯氏便示意着其退了下去。
缓缓地从佩囊中,掏出了三枚玉佩后,她便用眼神示意着崔少愆,上前来一趟。
“母矣?!这是个甚呐?!”
习惯性的再次开了口后,崔少愆索性也懒得追究……那些称呼了。
想到自已的生母,也不是那种……一碰就碎的玻璃心后,她也就慢慢的释然了。
兀自拿起那三枚玉佩,并仔细瞧起来的她,却是发觉到她们……姐妹仨儿的生辰八字,也赫然在列。
认认真真的比对过后,崔少愆是再一次的发现了她——与大姐二姐的年龄,有些相差过大了。
粗略的推算了一下冯氏……是她生母的可能性,她立马就摇头否决了。
果然,在公元964年的那一年里,还是年轻的沐氏……更有可能生的下她。
毕竟那一年,冯氏可是有四十了。而沐氏,才刚刚二十六!
后知后觉的发觉到沐氏,居然与父翁,相差了有最少十六岁后,崔少愆的嘴角与眉头,就没有再……停止过“抽搐”。
再次扭头并颇为埋怨的,看了一眼崔绚后,崔少愆就差将“丢人”二字,写在自已的脑门上了!
包办婚姻也就算了!居然还老夫少妻?!!真的是……岂有此理呐?!!!
封建制度下的女子,到底还是……可怜了些。
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沐氏后,崔少愆忽然就觉着自已的生母,有些过分的可怜了起来。
“阿惟!你在想什么呐?!我要你看的……是你的生辰八字呀。”
正奇怪幺女,在乱七八糟的,想些甚的冯氏,到底还是忍不住的,又开口提醒了她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