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兴国七年。
八月庚申朔,太子太师王溥薨。终年——六十一岁。赠侍中,谥文献。
为此,太宗赵光义,特令停朝两天。
即便是……在这般特殊的日子里。
深夜子时三刻。
左厢楼店务内,一只小巧又机灵的鸽子,却是停在了二楼的户牗外。
轻轻的取下了信鸽带来的字条儿,臣巳水的眉头,却是不可抑制的……轻皱了一下。
原来竟是这般么?!这个消息,还当真是有些令人诧异呐!
利落的将字条,放入了油灯中后,臣巳水却是再也闲不下来。
原来祈雨石……居然是可以被封印的?!
世人皆知新鲜的血液,可以刺激祈雨石向天求雨,可是他们,却万万没想到……巫术,竟还可以抑制祈雨石!
扶着额头半晌后,臣巳水总算知晓了他,到底漏算了哪一环了。
祈雨石诸般种种,身为巫族之人的刘衣紫,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呢?!
可是无论哪一次,对方的表现,都有些过于的平静了些!若是其说她不知晓的话,他还有理由去相信对方么?!
可是一想到在相国寺地下的那次经历,臣巳水又不得不……怀疑起对方的初衷来。
毕竟,那一次,在所有人都晕倒下去以后,刘衣紫可是完全清醒着的!
而且那一次,也正是她,帮腔了他有关于长生的话题。也正是因着有她的帮衬,那个混小子才总算是……服软的,相信了他的话语来。
犹豫再三的敲打着额头,他竟是一时间,不知晓应该去质问谁了。
当然,最令他惊讶的是,没曾想到那个叫罗舒云的家伙,居然也会是十二祖巫中的一员。
所以他们之中,当真也获得了两块儿的,祈雨石么?!
那么最后剩下来的祈雨石,应是也都在,卢存领的手中了吧?!
所以眼下!他们三方势力,是各自皆有……两块儿祈雨石么?!剩下来的,便是各凭本事掠夺了吧?!
不过……那唯一的例外,也就只剩下那个浑小子了吧?!
想到此行的关键人物,在前不久给他的提议,臣巳水就再一次的,感慨起了对方的……细腻心思来。
“临渊兄!我姑且寻你有事!”
冷眼看着一脚便踢开他房门的少年,清临渊有些懒得搭理对方了。
“你怎的不说话呐?!莫不是还在跟我置气呢?!”
毫不在意的,坐在了他的对面后,崔少愆就那样大大咧咧的,喝起了手中的茶汤来。
“你也不怕我下药毒死你!”
有些不齿对方那“缩头乌龟”的行径,清临渊没好气的恼怒道。
“怎的,你也觉得我是……害怕了那两个巫族中的小娘子,才会选择骑马并逃跑离开的?!
当真是笑话!我一堂堂正正的……男子汉大丈夫!岂是会……怕了她们不成?!”
悠悠的抬起眼眸,看了一眼青年人那颇是严肃的面庞后,崔少愆却是从怀中,掏出了一枚青龙长哨来。
随着那混小子……沾着茶汤的手指,一笔一划的写下了——“我们之中有细作!”这几个字后,清临渊的神色,才总算是正色起来不少。
“你且说说!!!”
有样学样的,也用手指沾着茶汤……写出了这几个字后,清临渊就静待起了,青年人的下文来。
将昨儿个大半夜截胡的信件,扔到了清临渊的面前后,崔少愆就在旁边哭天抢地的,开始了她,悔青肠子的优秀表演。
眼前的这封信,是由泛音写的。至于那上面的内容,不过是在向卢存领,汇报一些这边的基本情况罢了。
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出,这里面有猫腻的他,忽然就将目标,给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。
眼瞅着对面的青年,又用茶汤写下了“未知全貌”这几个字后,清临渊仅刹那,便读懂了某人的心中所想。
“刚才那个满脸褶子的姑娘,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,便是巫礼祝婵了。而她最厉害也最擅长的……便是诅咒了。”
……
“所以咱们几个,一定要与她保持距离才是。就像昨儿个,我都没有触碰到对方,结果我的脸颊上,却是莫名其妙的,就肿了起来。
不过那姑娘给的药,也是当真神奇呐!一宿之后,我竟是奇迹般的……就这样好了?!”
……
“这个谁知道呐……有可能浑身腐烂而亡……也说不定!”
……
是啊!世人仅知巫族中,有十二祖巫的存在。
可是从来都没有对号入座过的他们,又如何分的清楚……巫礼祝婵到底是谁呢?!
对其可以知根知底到……这般地步的人,除了是身边,互为熟悉的“同伴”外,他还当真就,找不出第二个人了!
更何况,这世间,哪里会有不触碰到真人,便将人给诅咒了的巫术呐?!
她们之所以搞的这么玄乎,不就是为了从心里上,将他们几个给吓退回去么?!
越想便越觉着此事,有十之八九的可能性后,清临渊就有些好奇起了……对面青年的那——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