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是信任你的!若是你当真没有那真凭实学,又怎会经得住司天台里的考验呐!”
波澜不惊的,望进了崔少愆的眼眸中,崔绚甚至是坦坦荡荡且泰然自若的。
“司天台现在,应是改做‘司天监’了吧!咱们且不说这个!
父翁!少愆不过是一个……区区的官正罢了!为甚竟然值得您如此这般——大张旗鼓又大费周章的——去祭祖呐?!
除非,咱们前去的宗祠里,有着您,非要告诉的人不可。”
“你竟是这般想的?!你不会觉着你的外祖,就埋在了……崔家的宗祠中吧?!这么多人呢!不是谁想进宗祠……就能进去的!
更何况,哪有同一天亡故的两个人呐!怎么着,难不成你还当真打算……亲自查查不成?你不是可以将咱们的列祖列宗,都给招上来么?!你且去问呐!”
气哼哼的一甩衣袍后,崔绚便驱赶着马儿,朝前跑了过去。
“……?!父翁!你且等等我呐!”
觉着自已的想法,也当真有些荒唐的崔少愆,亦是快速的追了过去。
“你啊你!你怎的不去问问你母矣!亦或者,你直接回你舅父家,去问问他们呐?!你且看看他们,会不会将你当成疯子一般的,给赶了出来!”
越说便越气愤的崔绚,此刻,当真是恨不得,要抽幺女一巴掌了。
“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嘛!我,不过是同您开个玩笑罢了!父翁你且消消气!瞧瞧!咱们这不就到了!”
认真且怂的,朝着崔绚解释了一番后,恰巧出现在她眼前的宗祠,却是救了崔少愆一回。
“你!可别再给我出乱子了!仔细的跟上来!”
同样瞧到了宗祠的崔绚,亦是勒停了马儿,并利落的翻身下了马。
“这是自然!”
眼见着宗族之人,早已纷纷的进去了后,崔少愆亦是不敢托大的,小心谨慎了起来。
“阿惟呐!你且过来。”
担任主祭的崔家宗长,很是慈祥且和蔼的,朝着崔少愆招了招手。
“宗长!”
在崔绚眼神的追随下,崔少愆规规矩矩的,冲着对方行了一礼。
进退有度的与对方寒暄了一番后,崔少愆的耳中,却是传来了一句……让她,都有些怀疑起自已来的话语。
“宗长,您说甚?!”
“你瞅瞅你这个孩子!我刚不是说了嘛!虽说咱们都知晓司天台,这个特殊的存在吧。但是却都没有,亲眼瞧见过呐!
我也知晓你们是测国运的!天机不可泄露!我也知晓你们!是有真本事的!不然也不会,特意为你破例……开一次宗祠了!
这不正好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嘛,你再同我说道说道!咱们崔氏一族的风水,究竟如何呐?!”
“咱,不是应当先……祭祖么?!”
弱弱的摸了摸鼻尖后,崔少愆有些不敢置信的……怀疑起了宗长的脑回路来。
“午时过半,开堂祭祖!这是铁律。可眼下,不还差了一刻钟嘛!莫不是阿惟你,怕这时辰不够用?!
再不济,咱们祭过祖之后,再瞧瞧这崔氏一族的宗祠,亦是可以的嘛!”
抬眼看着下人们,差不多亦是都准备好了后,崔家宗长捋了捋胡须,并不紧不慢的提议道。
“父翁?!”
用眼神求救的,看向了崔绚的方向。崔少愆这一回,可算是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宗长既然想让你测,那你便测它一回!一刻钟的时辰,当真不够?!
我亦是好奇……咱们崔氏一族的宗祠,其风水究竟如何呐?!”
很显然……崔绚竟是直接,忽略了崔少愆的求救眼神。
想到他们崔氏一族的……祖训与使命,他还当真就好奇起了这,堪舆之术的准确性来。
“出自姜姓的博陵崔氏,便是咱们崔氏一族的根呐!大山崔,百卉植。崔者,大山也!”
随着老宗长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,崔少愆的耳边,几乎同时……便响起了,一道又一道的回音来。
“大山崔,百卉植。崔者,大山也。”
……
“大山崔,百卉植。崔者,大山也。”
……
“大山崔,百卉植。崔者,大山也。”
……
“一刻钟的间隙……足够了!少愆——这便勘测!”
震撼于这种让她浑身都……毛骨悚然的宏大场面,知晓今儿个,要是不露一手,怕是不能服众的崔少愆,立马便识时务的,将话茬给接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