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衣紫!我……罢了,你们……姑且,都随我过去吧!”
没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的崔少愆,只得又调转了方向的,朝着前院东厢房走去。
欲言又止的她,觉得此事儿,本应是同衣紫商量一番的!但是看着赵清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后,她又有些头疼的,放弃了商量的打算。
一路上,崔少愆都在想着……要如何才能处理好这种突发状况。
可是直到她坐到了官帽椅上,并示意着身后的姑娘们……也都坐下去后,她还是不知晓,应当如何做才好。
“衣紫,她是我在代州营帐中,救下来的一个……妻妇。清妍你且坐着,别下跪呐!”
眼瞅着竟是又要跪下去的赵清妍,崔少愆一瞬间,竟是有些适应不了对方的——奇怪操作了。
“奴身份卑贱,全凭主子出手相救。不曾想……奴还是给主子添麻烦了!望主子,莫要抛弃奴家!”
立马便又咚咚咚的,磕起了响头来的赵清妍,一度让崔少愆觉着洛染,是不是虐待她了。
明明在她离开之前,清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!
“兄长……我们……”
欲言又止的刘衣紫,同样被对方的行径,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可是看着对方的额头上,有些微的血迹渗出来后,她的回忆,却又一下子……就回到了当初,她在大牢中的模样。
有些悲悯又感同身受了的她,不自觉的,便起身扶起了那个……有些过于可怜的姑娘来。
“你且坐下来慢慢说。兄长她……并不是一个会仗势欺人的人。你既然都来到了这里,她又怎么会,将你给赶出去呢!”
搀扶着那个过于瘦弱的女子,坐了下去后,刘衣紫便抬眸,看进了崔少愆的眼睛中。
“额……衣紫,我其实还,当真是这般想来着。打算还清妍自由之身以后,便——放她离开的。”
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后,崔少愆突然就有些后悔,没有同妹妹商量了。
“可是兄长!官妓,是并没有独立的户籍的!她们,并不是有了钱财,就可以为自已赎身的。
她们想要脱籍,还需要官府的文牒批准才可以的!”
许是又想到了一些……不太好的回忆,刘衣紫在说完这句话后,便低垂下了眼眸不再言语了。
“求求主子,不要赶走奴家!身为军妓,奴……世世不得为良者!”
说到这里的赵清妍,哽咽到整个人……都泪眼模糊了起来。
“……!!!原竟是……这般么?!怎会……?!”
不可思议的瞪大了杏眼,崔少愆对这个第一次听到的观点,有着很大的怀疑与不理解。
“兄长!确有记载——乐籍,世世不得为良者。即便她们攒够了钱,亦是会被一纸拒绝,且……不再改判的。”
想到自已,也差一点儿就变成了……这般的命运后,刘衣紫整个人的情绪,都有些低沉了下去。
“那我们……当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么?!”
不可思议的,再次看了一眼赵清妍,崔少愆突然就,知晓了对方深深地绝望感。
怪不得在代州的军营中,清妍,会不惜一切代价的,也想要同她扯上关系呢!
怪不得,对方在她离开的时候,会那么的抗拒呢?!
也怪不得,其会在崔家,即便是一跪好几个时辰,也都不敢起身呢?!
有些惆怅的坐在了官帽椅上,她竟是一时间有些犯难了。
虽说好多时候,女子帮女子,是天经地义的事儿。可是这下子,她又要该如何帮忙呢?!
很显然,眼下的她,好似真的不具备这种……助人为乐的“小施舍”呐!
想着她好似,也并不认识南衙的府尹,与“权知开封府事”后,崔少愆就有些愁了起来。
难不成这种事儿,还得找到当朝的天子么?!这也太……小题大做些了吧?!
想到赵氏一族的身份后,崔少愆也没有胆子与能力,为其翻案呐!
此刻的她,才终于知晓了自已,好似又接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……
“求主子收留奴家!奴即便做牛做马,也会……”
“姑且打住,清妍!你知晓我,并不喜欢这一套的!你也别下跪了!我更是不喜欢别人,以退为进的……妄想威胁于我!”
蹙着眉头,看着惊讶到瞪大了眼睛的赵清妍,总算是委屈,又有了自知之明的,坐回到了官帽椅上后,崔少愆却又不期然的,望进了一双——很是不赞同的眼眸中。
“衣紫!你这是作甚啊!我这不话还没有说完嘛!你也知晓我,最是讨厌那种动不动,就哭哭啼啼的人了!更何况是……清妍她这种的嘛!”
颇是委屈的解释了一句后,崔少愆默默的将“求人不如求已”这句话,给狠狠的憋回了肚中。
也是,若是人家姑娘,当真有那能力的话,需要求的到她么?!
察觉到自已,女扮男装的久了,居然也有些……过分的强硬了之后,崔少愆自觉反省的,默默在心中,给自已记了一笔。
“清妍!既是如此的话,你便先在崔家留下来吧。因着你的户籍问题,你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