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古时期,先人们把万物运行的规律,都归结为“道”。
所谓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而……三生万物,便是由此,而衍生出来的。
道德经中,老子曾言……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所以,道——是由阴、阳以及中和,三气构成的。
因此,便有了“三”——乃“万物生门”之说。所以,先人们很是崇拜“三”,且乐意将“三”,当做象数来使用。
那么,由此而衍生出来的三种“占日礼器”——便也合规且合理了!
在东方的扶桑树上,观看太阳的东升;在中央的建木树上,看中午的日影;在西方的若木树上,看太阳的西落……
“这不就是太阳的观测系统?!梦里的这些,怎么会和古早人类的——‘知天时’与‘知风向’扯上关系呢?!……”
想到这里的崔少愆,脑袋都快要爆炸了。
狠命的抓了抓脑袋后,她的印象中,却只剩下了那把……沾染了不少鲜血的骨尺来。
难不成……这是诅咒者,提供给她的有用讯息?!
可是为甚她一个被诅咒了的人,非要去以身犯险的,去沦为了“衣紫师傅的”……跑腿儿工具呢?!
想到自已的小命儿,都被人家拽在了手掌心里后,崔少愆又认命的,强迫自已,必须要服从对方。
此刻的她,不是犯倔,或者闹脾气叛逆的时候。先跟着这些线索走才行!
万一。她就事半功倍的找到了最后那枚骨器下落的话,那么她的诅咒,是不是也就可以解除了呢?!
想想就觉着很有盼头的她,终究是让自个儿,又一次的……沉沦在了自已的思绪中。
远古先人们,测天时、测风向,不外乎是要……知晓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的变化罢了。
他们的最终目的,也就是为了指导部落的民众们,进行有效的农耕活动而已。
这是先人们,对天道的认知。无可厚非,也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。
那么她……要是再换一个方向试试呢?!
东方的扶木,出土在——中国成都的三星堆里;中央的建木,出土在——印度德里;而西方的若木,则出土在——两河流域的苏美尔。
这三者唯一的共同点,大概就是它们,都处在北纬30°的位置上吧!
难不成这最后一块儿骨器的存在……会在成都府不成?!
等等!北宋时期的成都府,好似就处在……大宋王朝的西侧,最边缘来着?!
其左临着的——不正是吐蕃诸部么?!吐蕃诸部……阿姐鼓?!原始苯教?!
不会吧?!……!!!
此事……事关原始苯教?!!!!
越想越心惊的崔少愆,愣是被自已,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。
哆嗦着身体,并再次抬起了左手臂后,她竟是没有办法……直视眼前的符箓了。
要不就这样任它留着好了。反正也并没有怎么影响到她就是。
或者她就听清临渊的,跟丫的硬碰硬呢?!双方博弈,她也未必,就会输了啊!
越想便越觉着凭她自已的念力,比寻找那些劳什子的骨器,要靠谱的多的多以后,崔少愆很是释怀的,摸出来枕边的火折子来。
本欲打算喝口茶水,解解渴就睡的她,却是在路过一旁的铜镜之时,给——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来。
不可思议的走近了铜镜,崔少愆就那样毫无预兆的,看到自已那……有些过于红的眼睛来!
哆嗦着双手将铜镜凑近眼前,她竟然还能看到自已眼眸中的红色,好似也出现了些,密密麻麻的符箓来!
duang啷的一声!
随着铜镜重重的砸到了地上,一道被特意压低了的男子声音,就那样突兀的叫了出来。
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,崔少愆就像看到怪物一般的,僵硬着自已的身体,并不断的往后退去。
一步又一步,在她终于后退到月牙门边之时,实在是忍不住了的她,转身爬起来,就往外冲去。
罔顾闻声而来的丫鬟与小厮,崔少愆的脑袋,就像断了线一般的,径自朝着妹妹所在的后罩房跑去!
不待她恶狠狠的,朝着门栓一脚踹下去,穿戴整齐的刘衣紫,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妹妹!大事不好了!我的眼睛里,好似也出现了成片的符箓!
莫不是这些,也是那诅咒不成?!我的眼睛里一片通红!我……我会不会……会不会……”
越说越担心,越说越害怕的崔少愆,无助到直直的,朝着妹妹的身影便扑了过去。
而在同一时刻,气喘吁吁到,差点儿就要跑断气儿了的小丫鬟——谷翠;那个被分配到崔少愆身边,并照顾其起居的小丫鬟——谷翠;
她眼中所最后瞧到的,便是直愣愣跪在姑娘面前的——小公子!!!
眼瞅着姑娘,竟是就那样……把隔扇门,给关上了以后,惊讶到连下巴都合拢不上的谷翠,调头,就往冯氏所住的正房跑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