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崔少愆,不知晓是否应该要,应承下来这个……叫做“阿惟”的称呼之时,她名义上的娘亲,却是突然……就泛红了起了眼眶来。
知晓怎么着,也会有这么一出大戏的她,却是真的不知道……该如何是好了。
她的眼前,是双眼有些泛了红的妾母;她的面前不远处,是同样红了眼眶的冯氏;而她的身后,则是没有一丁点儿安全感的……妹妹。
被夹在了三角包围圈中的她,根本就做不到身为“重心”……的公平公正呐!
眸中闪过了一丝,极度的为难后,崔少愆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,首先便——松开了拉着妹妹的衣袖来。
顶着剩余两位母亲大人……那期盼的目光,她终究是迈开了脚下的步伐。
笔直的朝着,冯氏所在的方向,走了过去,她却是在最后的时候,将步伐迈到了崔绚的面前。
“父翁,少愆醒来之时,正逢北汉被灭了城。而我自已,亦是被人……拖到了晋阳城内的大牢中。
恰逢那时温病缠身,环境恶劣,所以我的记忆,便在那时,给丢失掉了一部分。
故尔,我并不记得阿惟,到底是谁,我只记得我叫——崔少愆!”
眼瞅着站在她面前的崔绚,竟是也有些……震惊到红了眼眶后,感觉自已,有些多此一举的崔少愆,再一次的,陷入了僵局中。
“我只记得与妹妹,同生共死,并……患难与共,所以这一次,我便将她,也给带了过来。”
暗暗的咬了咬牙后,崔少愆,索性便一股脑的,将她想要说的话,给全部抛到了众人的面前。
“阿惟!你叫崔少愆。单字一个惟字。是我打算在你及冠之时,给你取的表字!”
克制着自已,将情绪给平稳了下来后,崔绚颇有些愧疚的解释了起来。
没曾想,阿惟,竟是还遭遇过……如此大的变故呐。
怪不得呢!怪不得阿惟,在面对自已时候的反应,会如此的奇怪呐!
深觉当时的他,就不应当碍于颜面,而……听取了岳翁的建议!现在好了!连肠子都悔青了他,第一次,竟是有些后悔了起来。
“父翁,母矣,妾母!咱们……也都别站在这里了!还是回中堂去吧!”
眼瞅着大家的情绪,都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后,早先便知晓了此事的崔少凝,先众人一步的,率先提出了建议来。
“二娘子~~你!怎的就,没有提前跟为父说呐!”
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,那两位枕边人,俱是震惊到……瞬间便变了脸色后,他亦是有些埋怨起了,自已的不作为来。
“我原本就打算让阿愆,亲自同你们讲的!不然到时候,你们又会怪我是……随口胡编乱造了!”
示意着丫鬟们,将庖房备好的热茶与点心,都拿进中堂里后,崔少凝便率先有眼力见儿的,跟在了冯氏的身后。
折返回身,并再一次的,拉起了刘衣紫的衣袖,崔少愆递给了对方一记……放宽心的眼神来。
将这一切,都看在眼里的妾母沐氏,眉头,却是轻微的皱了起来。
不动声色的,抬步跟进了中堂后,她整个人,却是都有些,心不在焉了起来。
站在在中堂内,看着早已坐在了主位上的,那一众人等后,崔少愆的眼前,却是浮现出了两个……手带赤绳,且十指相扣的,年轻男女来。
一种缅怀过去的忧伤感,就那样毫无预兆的,挤进了她的心里头。
带着这种悲伤,又有些想哭的奇特情绪,她就那样娓娓道来的,诉说起了她来到这里的……三年经历。
尽量简短又精炼的,向大家诉说了几件……她那让人——尽皆知的大事件后,崔少愆便老老实实的,缄口不言了起来。
“阿惟!你……受苦了!这都遭得些,甚的罪呐!”
终究还是把自已,给哭成了泪人儿的沐氏,不待崔绚与冯氏有所表示,她便先一个人自作主张的,心疼起了面前的崔少愆来。
很是奇怪的,抬头看了一眼沐氏的方向,崔少愆竟是觉着面前的,这个崔家妾室,人还……怪好的!
眼瞅着对方,随时都有可能哭岔气儿后,她竟是再一次的,感慨起了对方的——实在来。
她还是人生头一次,见到这当妾室的,竟是比那当爹娘的,还要上心的人咧。
那对方,究竟是……碍于权势下的“装腔作势”呢?!还是当真就是……心疼她这跟其,压根儿就八竿子打不着的——“后儿子”呢?!
亦或者说,对方无权无势到,只能靠着示好,来提前笼络他这……个未来的当家的?!
略微有些好奇的,看向了冯氏的方向,她竟是从对方那,略微有些僵硬的身形中,读出了些许的无措……与愧疚来!?……
哈?!……这又是啥情况呐?!怎么坐在主位上的那三个长者,竟是没有一个人,开口安慰她一下呢?!
再次确认了一下,对方眼眸中的那种无措,崔少愆突然,便有些好奇起了崔绚的反应来。
直勾勾的,看向了崔绚的方向,崔少愆就那样直白的,望进了对方的眼眸中。
她呐,还真得仔细的……辨别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