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,逐渐的西沉了下去。
总算是熬到了结束的崔少愆,顶着一脸的闷闷不乐,朝着东城区的出租房走去。
路上,看着越来越多的马车,来来又去去后,舍不得花银子的她,打算硬靠着自已的双腿,再走回去!
眼瞅着穿过坊市就快要到家了,一辆马车,却是就那样毫无预兆的,停在了她的身旁。
随着帘布,被拉开了一条儿缝后,崔少愆的眼前,毫不意外的……出现了一张,让她颇觉熟悉的脸庞来。
来人——竟是原身的……亲爹?!
怔愣了半晌后,也不知晓该,怎么开口称呼对方的她……一整个人,都傻站在了那里。
“还不赶紧上来?!”
随着对方那道……颇是威严的声音响起,回过神儿来的崔少愆,立马便……转身跑了起来。
原身这边的幺蛾子事情,她还没有想好,要如何处理呢!况且,她的这种反应,应是很正常才对!
生怕原身的亲爹,再遣人将她给捉回去,崔少愆专挑人多的地方跑。
蹲在狭窄的胡同里,眼睁睁的看着崔绚的马车,径自离开了后,崔少愆才轻拍着胸脯,敢好好的,呼吸一口气了。
想到今天一整天的不尽人意,以及度日如年后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便迂回曲折的,绕路回到了她那……租下来的出租屋内。
抬眼看了下,眼前的那座三进宅子,总算是有了喘息余地的她,刚走到倒座房,便委屈的蹲下了身去。
直到感觉到周身,好似有一道影子覆盖住了她后,崔少愆才颇是委屈的抬起了眼眸来。
“兄长!你这是怎的了?!”
不可置信的,看着眼眶有些微红的崔少愆,刘衣紫震惊到,连眉头,都打结了起来。
“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莫不是刚去,便——惹事身非了吧?!”
忽然想起她们两个,刚到汴京城的那会儿,兄长就颇为的……能惹事情!
有些头疼的,看着明显委屈至极的……她家兄长,刘衣紫愣是一声不吭的,将对方给搀扶了起来。
就那样快步搀扶着对方的胳膊,并快步进到了正房的厅堂后,将崔少愆按坐在官帽椅上的她,就那样等待起了对方的回应来。
“衣紫,你说我……是不是很笨呐?!”
抬眸看着妹妹的方向,崔少愆驴唇不对马嘴的……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语来。
“为甚会如此说?!”
总感觉,有些猜不透兄长心事的刘衣紫,索性便直白的,询问了起来。
“没有为甚……就是感觉自已学艺不精,被大家伙儿给……鄙视了。”
“啥?!”
“我说!我学艺不精,被大家伙儿给,嘲笑了!”
再次大声的说了一句后,崔少愆便很是委屈的,抱臂缩在了官帽椅上。
“哈?!兄长你……不若再具体说说?!”
头一次看到,被打击成这般的崔少愆,刘衣紫好笑又有些好奇的,坐到了青年的对面去。
“就是——司天台里的好多人,他们都……很厉害!而我这种半吊子,额……就是说我这种,不成器的野路子,进去纯粹就是……自忏形秽的找不痛快呢!”
委屈巴巴的,想到今儿个大家对她的提问后,崔少愆恨不得立马,便找个坑把自已给埋进去。
“兄长不是一直都知晓……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这句话么?”
此刻,刘衣紫的新奇心,当真是达到了最顶点。
很是好奇司天台里,到底是怎么打压对方的。竟是让桀骜不驯,又充满不服输性格的兄长,给憋屈到这种地步。
“衣紫,你知晓射覆嘛?!”
“这个是自然。兄长你不是,曾在我面前展示过?!很准啊!”
“可是这一回,在司天台内,我猜了足足有十次。且,十猜……十不准!
简直是给师傅丢人呐!也不知晓他老人家,在听到这种消息后,会不会跳出来,并拿着浮尘狠抽我!”
想起之前她那……差强人意的表现,崔少愆后悔到简直了。
“猜的是甚呐?!会不会是那几个大人……想要合起伙来,让你难堪呐?!”
总感觉这其中,有些不对劲儿的刘衣紫,试探的提问道。
“并不是!是和师傅教我的,以及我之前学到的……并非一个体系。”
第一次深刻的知晓了易学的——博大精深,以及卦象,竟是可以这般的……变动后,崔少愆在之后,与同僚们相处的时辰里,那是一问一个——不敢吱声了。
“恐怕这个,便是主簿,对我的考试内容了。我……并不擅长六壬式的占术。”
悻悻然的看向了,对面的妹妹后,崔少愆感觉她的前程,简直是一片灰暗呐!
“可是与太乙、遁甲,合称为三式的六壬?!”
“是!”
“是以十二辰分野做天盘,地支十二辰方位做地盘?”
“是!这个好难!我并不擅长。以六十甲子,十二地支与阴阳相结合,可以足足眼衍生出……一千四百四十种卦来。
若是结合十二神,十二将的话,再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