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长?!那这……定不是在唤自已了!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的他,一转头,便看到了青年,仍旧一动不动的,疆在了那里。
怪不得那小子之前,会如此激动呢!怪不得呢?!若是换做他,也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,那他指不定比对方,还要疯癫呢!
再一想到如此美好的小娘子,竟被外面那个死胖子,给关在了这……暗无天日的,狭小空间里后,他都想要冲出去,并给那王八玩意儿,再补两脚了!
简直是岂有此理?!纯粹是暴殄天物呐!那死胖子……绝对脑子有大病吧!他居然……敢将面前的这个小娘子,唤做妾?!!
“衣紫!你为甚还不过来?!见到为兄,难道不开心么?!”
随着崔少愆的一道,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,沉浸在自已,臆测世界里的石郁,总算是被吸引回了……全部的注意力。
默默抬眼的他,这一次,倒是心甘情愿的,充当起了那……背景板的角色来。
“兄长!我……”
眉眼弯弯的刘衣紫,还不待再说些什么,她的眼前,就突兀的出现了崔少愆的身影来。
“你之所以不站起来,你之所以不能够朝我走过来,全都是……因为这个吧?!”
死死的盯着妹妹脚下那……沉重的铁链子,崔少愆的双拳,再一次的紧握了起来。
温伏那个畜生!!!
赤红着双眼的崔少愆,整个人,都有些控制不住的……想要杀人了。
“我……无碍的。能再一次见到兄长,衣紫已然很是开心了。”
小心翼翼的,观察着崔少愆的反应,刘衣紫一时之间,竟是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了。
“有多久了?!她把你关在这里多久了?!钥匙呢?!钥匙又在哪里?!
很疼吧?!这么重!双腿不会因着这链条……而萎缩了吧?!那个畜生!我现在就要杀了他!”
看着突然低下头去的妹妹,就那样安安静静的,呆在了角落里,不争不抢也不抱怨的模样,崔少愆心疼到了极点。
正欲转身就往……二进院子里冲去的她,却是蓦地,又停下了脚步来。
因为她忽然间就发现了,发现了她……整个人都,颤抖到停不下来。
现在的她,只要见到温伏,绝对会把对方……给neng死的!绝对会!
可是一想到杀人偿命的《宋刑统》,想到不能没有她的妹妹,她脑海中仅剩下的唯一理智,愣是驱使着她,将步伐给停了下来。
投给了石郁一记,让他去找钥匙的眼神后,崔少愆转身,便将刘衣紫给,紧紧的抱在了怀中。
“兄长……?!”
随着对方低低的呢喃,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,却仿佛是一道催泪剂一般,让她的眼泪不可抑制的,掉落了下来。
“都没事儿了!以后一切……都会好起来的!别怕!我回来了!一切都有我呢!”
随着崔少愆颤抖的声音,说出那道迟来的话语后,即便再是装作一副,云淡风轻模样的刘衣紫,也终究是忍不住的……掉下了眼泪来。
从兄长离开之际开始,统统所有!她受到过的一切委屈,仿佛走马灯一般的,就那样在她的脑海中,不断地放映了起来。
即便她口中说的再轻松,面上表现的再无所谓,可是打一开始,她最希望,也最指的上的依靠,也就只有,兄长一个人了……
“那个……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!外面的那个胖子说……压根儿……没有钥匙!”
随着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出现后,石郁那张更加气愤的脸庞,也出现在了,二人的面前。
“那就去外面找个锁匠来!再不济铁匠也行!将这个铁链子给它熔了!”
没好气的看着石郁那副……指使一下就动一下的一根筋模样,臣巳水看不下去的出声道。
“眼下,你们两个……都这般模样了,你又打算要如何做?!”
看着眼前那……有些碍眼的兄妹俩,臣巳水又是没好气的,询问了一句。
“自然是要去南衙检举!”
随着崔少愆一句平淡的话语,周围的几个人,却是再一次的炸开了锅。
“夫有出妻之理,妻无弃夫之条。你这去南衙……是要作甚呐?!”
臣巳水忽然间,就有些头疼了起来。敢情他面前的那个混小子,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?!
以前,他也一直认为对方……哪怕是“初生牛犊再不怕虎”,待其成长了,也就——“长出犄角反怕狼。”了。
没曾想,他到底还是高估那小子了!他崔少愆怕个屁呐!他就唯恐天下不乱!他妹妹都这般了,居然还敢闹?!
不过,这倒也是从侧面,反映出了这两人的兄妹情,确实是挺真的……
只是他当真就不知晓……若是妻子检举丈夫,是要一同坐牢的么?!即便丈夫的罪行被查实了,妻子也会被判处……坐牢两年的啊!
“与夫不相得,仳离而归;已成婚而移乡编管,其妻愿离者听;夫丑、病狂者,其妻听改嫁……”
安抚的拍了拍刘衣紫的衣袖后,崔少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,将她昨儿个彻夜苦读《宋刑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