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!”
明显僵直了身体的臣巳水,一动不动的,就那样杵在了那里,并保持着手臂前伸的姿势……不动了。
总算是读懂了臣巳水眼神中的……遮遮掩掩与欲盖弥彰后,崔少愆索性,便也放松的,坐到了氍毹上。
“这次,你怎的不阻拦我了?!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不成?!”
很是坦荡的,拿眼神指了指那两节……缺失掉的指关节,她言语中的寓意,却是再明显不过了。
“你不是都猜到了?还要我说甚?!”
同样懒得再隐藏的臣巳水,竟是当着青年的面,便运行起了内力来。
没一会儿,随着他浑身经络的,快速流动,其整个人的脸颊,都有些不正常的……泛红了起来。
很快,他那连接着发丝与耳后的皮肤……便很是明显的,有些松动了起来。
摸索着边缘,将那层……仿若焊在他脸上的——人皮面具,给扯了下来后,一张英俊又冷硬的面庞,便出现在了青年人的眼前。
“啧啧啧啧……你这个人也真是的!咱俩这是撞人设了好不?!你要是也玩儿高冷风了,那我怎么办呐?!我还要……怎么走冷酷路线啊?!
我当真是觉得……自已也还,挺适合走那种……一张表情,就能勇闯天下的人设呢!”
很是欣赏的,瞧着对面的脸庞半晌后,崔少愆有些调侃儿的,说出了一句,似是而非的话来。
“你这是……又在发甚的疯?!”
掏出衣襟中的帕子,并仔仔细细的,将手上那些残余的墨渍,都擦拭了一番后,清临渊也很是随性的,坐到了氍毹上。
“我发的什么疯……你不需要知晓。但是我啊……确实是,还欠了一把东风。”
再次将目光,给转移到了那具……“光秃秃”的骨架上,崔少愆突然间,便安静的等待起了……对方给予她的答案来。
“我曾说过,我早已经……是一个死人了。”
“这个你之前便说过了。诈死又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儿!你倒是说重点呐!”
立马便挨了一个脑瓜崩的青年,这一次,倒颇为少见的……没再“大动干戈”。
“这个人,是给予我生命的——第二人。”
“给予你生命的第二人,不应是我的外祖么?!那你又怎的会和我外祖之间……有了联系?!
清临渊!你莫不是还在撒谎?!你……休想再诓骗于我!”
明显不想相信的青年,在她打算,站起身来之际,其后脑勺,便又结结实实的,挨了一记巴掌。
在恼羞成怒的崔少愆,打算将那具骨架……给摧毁个稀碎的,强烈眼神威胁下,清临渊才又不紧不慢的开了口。
“恩人他,是一个西域之人。是不同于契丹那种游牧民族的……西域人。”
“吐蕃诸部?还是西夏民族?亦或者是西州回鹘?还是夹在它们仨儿中间的……黄头回纥?!
再往西,可就到了黑汗了!排除掉位于西南方位的大理,也就只剩下这些……西域之人了。
当然!你可别跟我说……就连原始苯教,也都掺和进这里头了啊?!”
突然间,便有些头疼起来的崔少愆,感觉她自已掉进了一个……无尽的深渊之中。既爬不上来,却也……逃不出去!
这压根儿,就是一个无尽的……沼泽泥潭嘛!
“你外祖留给你的卷轴中,居然连这些……都有所记载?!”
很是不可思议的,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个……突然间,便成长起来的青年,清临渊一时间,竟是有些后悔起了自已,对其的……纵容来。
果然,他这是在养虎为患么?!
脑袋中立马,便出现了两个念头的他,看向崔少愆的眼神,都变得复杂了起来。
“打住!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你那是啥眼神儿啊!真当我察觉不到你的那点儿……肮脏心思么?!
我都沦落成如今这样式儿了,你居然还想着要杀我?!况且,即便现在的我……羽翼不太丰满,你也,未必就能……将我给除掉了!”
很是恶寒的,将对方那种……近乎“变态”又不人道的想法,给扼杀在了摇篮中后,崔少愆便示意着清临渊,赶紧说出答案来。
“恩人于我,便是那……久旱逢甘露的雨水,是他,将我从那噩梦般的陵墓中,给拉了出来……”
清临渊眸中的目光,随着他那娓娓道来的语气,而很是自然的……变得柔和了下来。
而那个……关于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故事,也是头一次的,将其……讲给外人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