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你为甚就那么笃定咱们几个,可以出去啊?!”
崔少愆看着对面那……颇为狼狈的青年,心中刚刚涌现出来的希冀,又幻灭了不少。
这也不能怪她多想,实在是刚刚受了不小打击的她,压根儿,就不信任那几个外行人。
若是单单凭着……佛龛上的几个纹路或是刻字,就能大放厥词的,说她们可以出去的话,她实在是没有心思,再去周旋了。
因为,她……已然绝望到……累了。
“这其中的不同,自然是致远发现的了……”
正欲兴高采烈诉说下去的辛云谦,在看到对面少年,那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后,皱着眉头很是大力的,便将他的双臂,给拍到了对方的肩膀上。
“你如此颓丧……实在是让我,好生不解!明明……咱们大家,都在那么努力的,找寻着出路。
若是你这般哭泣,仅是因为,找不到机括开启法子的话……也,太不像你了吧!”
回想起豆芽菜刚才那副,撕心裂肺的模样,辛云谦打一开始,还以为是少年,过于自责了些……
可是眼下的这种境况,好似也……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。好端端的,少愆他这是……突然怎么了啊?!
认真的,想要从对方的眼眸中,看出些许端倪来的他,还没低下头,与其仔细对视一番,就被少年突然说出来的话语……给打断了。
“三秦兄,你知晓……何谓死路一条吗?亦或者说,你知晓何谓……无解么?!咱们先不说佛龛上,出现的任何迹象,就先说说……我所看到的如何?!”
不想拂了对方意的崔少愆,就那样,指着地面中央位置处的……子午流注图,开始一五一十的,朝着辛云谦解释了起来。
“你是说,我与苏坚兄,还有陆远兄的受伤,不是偶然,而是必然?!”
大受震惊的辛云谦,不可思议的,看一眼少年,又看一眼地面……之后,他又不可置信的,认真推算起了时辰来。
“虽说是大差不差吧,可是少愆!陆远右腿上的伤处,与他的左脚,可是同时存在的啊!”
又再三的确认了一下,陆远受伤时辰后,辛云谦还是不太认可的,将他心中的疑问……给说了出来。
“陆远兄的右腿位置处,应就是你说的——足太阳膀胱经了。可是,要按照少愆你那样推测的话,他受伤的时辰……应是在申时才对!为甚眼下,他的伤处,却是提前了呢?!”
“你就没有想过……会出现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么?!
若是到了申时,咱们几个还出不去的话,要么陆引兄的右腿伤势加重,要么……咱们中间,会再次出现一个——新的伤患!”
“这……也未尝就不可能。只是咱们两个,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的,担忧以后几个时辰里,会发生的事情,倒不如先想想,要如何出去为好。
若是咱们几个,能赶在申时之前,便出去了……岂不是皆大欢喜了?!!”
辛云谦信誓旦旦的言辞里,他那股无时无刻,都对未来……充满希望的笃定神色,以及从那双眸子中,所流露出来的……从未消减下去的桀骜不驯,都在此时此刻,狠狠地震颤到了……崔少愆的心灵。
“三秦,你说的是对的。就在刚刚,我忽然便知晓了,你之前,为甚会那般的,厌恶于我了。”
仿佛能从面前的青年身上,看到自已影子的崔少愆,忽然间,便发觉到了她自已的……性格短板来。
原来……“初生牛犊不怕虎”,竟是这样来的。辛云谦那股,顾前不顾后的冲劲儿,正是目前的她,所欠缺的。
她,大抵也是被这些……重重叠叠的机括,给折腾怕了。
不然,明明早该成长起来的她,为甚会变的……越来越,畏首畏尾了呢?!!
这可,当真是……够让她忏愧一阵子的了。
失笑的摇了摇头后,恢复了冷静的崔少愆,伸出手掌,并拍下了对方的手臂来。
“刚才……是我钻牛角尖了。忏愧!三秦兄,我们一块努力,说不定真的就可以出去了呢!
想那么多作甚?!徒增烦恼罢了!不若,你还是再跟我说说……那佛龛处的蹊跷吧?!”
“我也……正有此意!!!”
看着豆芽菜,终是恢复了理智后,辛云谦便开始事无巨细的,将他与江政所看到的异常,都给……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