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愆!!!”
“少愆?!”
接连几声的呼唤,都没有被唤回理智的少年,只是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长鞭,一刻都不敢懈怠。
陆引的伤势,很显然刻不容缓。但是……陷入无限自责中的少年,他们,亦不能不管。
正当洛染犹豫着,要如何处理之时,长鞭击打地板的响亮声音,就那样毫无预兆的,穿透进了……每一个人的耳膜中。
因着鞭子的响声,被吓到浑身一个哆嗦的崔少愆,总算是回归了些许的理智。
四处张望了一眼,在瞧到陆引那副惨烈的模样后,她的眼帘中,便什么都容不下了。
“救……救……我们,要如何救他啊?!”
哆哆嗦嗦到,连一句完整的话语,都说不利索的她,只能无助又茫然的,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,都面色凝重着,却又……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。
“眼下,我们无法救他!必须先出去……才是良策!”
将收好的长鞭递给少年后,辛云谦亦是紧促着眉头,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。
“怎么出去啊?!我们要怎么……才能出去啊?!人命关天的时候,我们得先救他啊!不然……不然他的这条腿,就废了!!!”
第一次,大声吼叫出来的崔少愆,在瞧到辛云谦那不忍,又无能为力的眼神后,才总算是了解了大家……此刻的想法来。
也对……
不久前,才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她,断臂残骸……也见的不少了。怎么还是没有……那种觉悟呢?!
大家,都是赌上性命向前冲的。你死我活的厮杀,又怎么会有……回头路呢?!
更何况,以目前的状况来看,他们几个,确实是爱莫能助了。
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,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受伤的,会不会是自已。
“这里……并没有大夫。”
随着马舟一句泼冷水的,冰冷话语,再次深刻认清了,眼前事实的崔少愆,有些绝望了起来。
“大夫~,大夫~!妹妹为甚不在这里啊?!衣紫要是在这里就好了!不对!我……我不能这般。冷静!我需要冷静!对!要先把鹿角给拔下来。”
前言不搭后语的少年,没辙到整个人,都陷入了混乱之中。
只是她的大脑中,唯一提供给她的有用想法,便是将那枚碍眼的鹿角——给拔下来!
“少愆!这个鹿角,暂时还不能拔。失血过多的话,陆引的性命……都会堪忧的。”
轻轻的拍了拍崔少愆的肩膀,以示安慰后,洛染便从她的腰间,解下了烧酒来。
他那架势,明显是要给昏迷中的陆引,处理伤口了。
因着自责,而陷入到极度恐慌中的少年,在看清了洛染手中的白酒后,死机了的大脑,终于开始活络了起来。
“我这里,还有妹妹交给我的止血药!还有行军蚁!这个可以用!”
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后,崔少愆看着陆引那条,惨不忍睹的右腿,眼泪又快要流出来了。
趁着洛染消毒的间隙,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,将一只行军蚁,给摁到了陆引的伤口上。
很快,神奇的一幕,便出现了。
因着新鲜血液的流出,行军蚁闻着血腥味,便将钳子给……刺入到了那,伤口的表皮中。
紧接着,崔少愆便无情的,将行军蚁的身体,给……掐了下去。
“这玩意儿的……钳子,居然可以缝合伤口?!”
大开双眼的马舟,看着那徒留在陆引伤口上的……行军蚁的脑袋,被充当了一个又一个的,缝合线后,也有样学样的,照猫画虎了起来。
“三秦兄,将我腰间的醯(醋)囊取下来。将它们……全部都烧开了。
之后,你与致远兄,还有军师,你们都在旁边瞧着便好!”
看了一眼围在这里的众人。总感觉人太多了,会携带更多细菌过来的她,留下马舟一个人帮忙后,便将其他的三个人,都给……撵了开来。
“军师说的对。我们眼下,还是要先出去才行!只有最快速的出去了,大家才能获救。尤其是你们这些……带有伤势的病患。”
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看着马舟将,最后一个行军蚁的脑袋,也卡在了陆引的脚面伤口上后,她才忍着发麻的双腿,站了起来。
“看样子,咱们几个,必须要分秒必争了!眼前唯一的突破口,便只剩下眼前的佛龛了。
我们这里,左边的洞龛是条死路,右边的,也是一条死路,只不过,却多了一个……置人于死地的陷阱。
不知晓军师你们那里,还有致远兄那里,可有找到出口?!”
强装镇定的崔少愆,在瞥了一眼身后那……巨大的佛龛后,心中便有了,要赌一把的打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