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两个,怎的都回来了?!莫不是……都对那大型的编磬感兴趣?!”
马舟看着突然间,就原路返回来的二人,咧着个大牙就傻笑了起来。
理所当然的,在他的后脑勺,受到连续两个狠抽后,他也总算是后知后觉的……知晓了大家的来意。
“这可当真是——天不生无用之才,地不长无名之草呐!能耐了你!一而再再而三的,就属你本事了!”
江政用手中的扇柄,克制着又狠抽了对方一下子后,很是不忿的,抬头看了一眼那……离他们不近不远的编磬的方向。
“你可当真是那有用的才,与有名的草呐!就指着拖我俩的后腿乐呵了是吧?!显摆不出来你了还是怎的?!
我都怀疑你小子,是不是贪、嗔、痴、慢、疑五毒,都中了一遍啊?!你说说你!干的这是人事儿么?!”
强忍着,想要再次踹向对面某人的苏坚,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恨声道。
“先解决了眼下再说!不然咱们两个,又要受到这痴货的祸害了!兵营里,是当真连一把!称手的武器都没有了?!非得去撬雕像手中的那根石棍子不成?!”
冲着马舟,恶狠狠的剜了一记眼刀后,江政与苏坚一个眼神对视,便一个人一个胳膊的,架着某人……朝着那摆放有编磬的位置上走去。
“那哪里是甚的石棍子?!别看它细,那可是实打实的铁棍呐!哎呀……你们两个倒是轻点啊!不要仗着你们个儿高,就戏耍于我!”
眼瞅着挣脱不开后,马舟索性便耍赖的,踢腾起了他那双……早已离开地面的双脚。
“能耐的你!你倒是赶紧连带着哥儿几个的份,都给瞧仔细了!看清楚了以后,咱们几个!就绕过那些大鼎,去往那桥上去!”
实在是压抑不住脾气的苏坚,到底是将马舟,给一个用力的,甩了出去。
“你瞅瞅你那副嘴脸!当真是……咦?!这些编磬是石头制的?!可惜了……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你以为它会是金灿灿的青铜么?!埋在这里这么久,早都生锈发绿了!那几口大鼎,不就是最好的证明?!还有,别再惦记我书房中的,那两个三脚爵杯了!”
居高临下的,斜睨了一眼马舟,江政很是不齿对方那副……过分贪财的模样。
“猛地一瞅,以为这里面定会……藏有乾坤嘛……哈哈……没曾想……竟然是石头的……眼误呐~眼误!不过,这杆儿上的龙,雕的可真好看啊。”
马舟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后,便兀自大大咧咧的爬了起来,并打算……转身就走。
“既然咱们……!来都来了,你倒是瞧仔细了啊!不敲一敲摸一摸的……听个响儿,你当真敢随便离开呐?!”
特意加重了“咱们”这两个字后,苏坚抓起马舟那心虚到……有些想要缩回去的手,便用力的,朝着架子上的磬敲了上去。
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,上下两层的磬,仿若都有了感应一般,一个接着一个的晃动了起来。
随着编磬上,声音的不断共振发出,顿觉得此乐……颇有些悦耳的江政,竟是突然一下子,便来了兴趣。
抽出他的折扇,将其充当成了木槌后,他便很是沉浸的,敲击了起来。
将他在勾栏中,曾有幸听到过的“天子泣”乐谱,一一的敲打在了那些磬上,一首恢宏大气又浑厚明澈的曲子,便惊艳到了……在场的每一个人!
“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丝雨。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……
余音绕梁,不绝于耳……乃至渐至于无声……便也……就当是如此了吧。”
随着一道铿锵有力的少年男音,突兀的出现在三人的身后,总算是回过神来的马舟与苏坚,一回头,就瞧到了一个……让他们二人,都感到很是……意外的人来。
“少愆?!”
随着二人的异口同声,同样回过神来的江政,看着出现在他后方的“小不点儿”,眉头便不由自主的……打起了“结”来。
其实这原因嘛……也很是简单。
这首曲子,便是他在勾栏中,有幸听到的。而做这顺水推舟的那个人……便是此刻……站在他面前的……那个少年郎了。
想到这首可以抚平人心的曲子,皆是得益于某人的缘由后,江政那原本被安抚到……平稳的情绪,又快要翻江倒海了起来。
“这首曲子可是很好听?!它!……可是由衣紫亲自所谱。”
崔少愆仿若看透了江政的心思一般,眉眼弯弯的,一开口,便将后者的所有不满,都堵了回去。
捎带着……就连江政的情绪,都被那个神奇又“清冷”的名字……给抚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