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所以说偃甲人,为破局的关键,是因为……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。”
洛染微笑着,再一次,扬起了他那标志性的泪窝。
不知道他是彻底想明白了,还是突然间便释怀了,定定的看了一眼,兀自望向他的……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后,他一甩衣袍,竟然也稳稳当当的……站立在了那五具面甲人的中间。
不可思议的看着,即便是陷入流沙中,也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洛染,崔少愆再一次不爽的,撇了撇嘴。
“你刚刚为甚便不问了?!平日里,就属你的问题最多了。”
认真观察着他周身的那五具偃甲人,洛染仔仔细细地,在那五具木架子上,寻找着有关于五行的属性。
“只是突然间,便想明白罢了。况且,即便是出错了,咱们几个人中间,总归是要有一个人,出来担责的吧?再说了,这里面,就属你最有威望了。当然是实至名归的存在了。”
“为甚忽然间……就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?!”
对方理所当然的回答,让洛染无可奈何到,整个人都泄气了。
果然,他就不应该去揣测对面某人的心思,现在好了,简直是自讨没趣。
“因为……少愆除了妹妹外,不想再与……任何人……共业了。故尔……任何的责任……我都不想扛。”
“可是还在为太原旧城的……那位老丈的事……而感到内疚与自责?!既如此,那我便担了这份责……让你没有后顾之忧!你只要……做你想做的便好!”
看着对面那突然间,便瞪大的杏眼,洛染学着少年的模样,回以了其一记……同样眉眼弯弯的笑容。
“军师!你可是要知晓……‘落子无悔’的真谛呐!”
很快便释然了的崔少愆,盯着洛染的眼眸,特意将落子无悔那四个字,咬的极重。
“自是如此。洛某人……落子……便无悔!”
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少年,由内而外的,都轻松了不少后,洛染整个人,也都放松了下来。
“所以,为甚狴犴是镇墓兽,就不会是打开机关的所在呢?!”
彻底将顾虑放下后,崔少愆老话重提的,将她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,给提了出来。
“声东击西。”
“述少愆愚钝……我还是不太知晓。”
“镇墓兽自古以来便是一种冥器。设置镇墓兽的目的,便是为了辟邪,并保佑死者亡魂的安宁。”
“而狴犴既属于龙之子,除了被放在大牢里外,也被摆放在官衙的大堂两侧。
其既是明辨是非、震慑犯人的存在;又是维护公堂,肃穆正气的存在。
故尔……又怎会被放在这里,去充当一个……镇墓兽?!这本身……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存在?!”
崔少愆前前后后的,将她能想到的所有答案,全部都摆在洛染的面前后,还是觉着她……并没有抓到问题的关键所在。
“镇墓兽的表象,介于人与兽之间。极具有神秘的象征性,与浓厚的巫术色彩!而狴犴,所在的地方,应是……正义……较量非正义的地方。”
洛染认真的朝着崔少愆解释着。在瞧到对方那,因为听到巫术……而瞳孔一阵极缩后,终是确认了他……心中的推断。
“又是巫术呢……所以,军师的声东击西,竟然是指这个意思?!也是,一个存放佛家舍利子的圆果塔中,又怎会有正义与非正义的较量呢……”
崔少愆低声喃喃着,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,倒是被她很好的,掩饰了起来。
“挂满的铃铛也好,还是狴犴流沙也罢,亦或者是那半水池的池中水,统统都是在……为了这五具偃甲人作掩护罢了。”
“如若说……这些物件儿,都是为了打掩护而存在的,那么离我们不远处的坑洞,便不是一个危险的存在!
不惜动用这么多的流沙……来掩盖的真相……这坑洞的下边,到底会藏着……什么样的秘密啊?!
军师,我们姑且先……不破解这些偃甲人可好?!我突然间,对这坑洞下方的世界,有了更加……浓厚的兴趣了!!”
“维持目前的原样……并不算难。可是如此多的流沙,你要如何下去?!”
洛染看着突然间,便执拗起来的少年,有些头疼的提醒了一嘴。
好奇心害死猫啊!对面的某人……难道当真就大胆到……什么都不怕么?!
“这不是还有长鞭嘛。但是……还需要借助一下军师……你的力量就是了!”
崔少愆不给洛染反应的速度,便快速的将长鞭的一头,给结结实实的,绑在了她的腰间。
将那含有手柄的另一头,大喇喇的递到洛染眼跟前后,她便一瞬不瞬的,盯着对方的眼睛,猛瞧了起来。
很显然,她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