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对方是大宋的兵,那于我们而言,便简单了许多。毕竟,我们一整个巫族之人,可都在大宋朝的境内呢!”
柳宿颇是自豪又理所当然的言论,倒是让臣巳水一愣。
听他们话中的意思,难不成……竟是要举全巫族上下之力,倾巢而出的,去追捕……一个少年人不成?!
还是一个,未及弱冠的少年人?!他们这样耗全族之力,大费周章且不遗余力的,全面追踪一个人,确实是够大手笔的。
不过,反过来说……这也就意味着巫族,对于骨器的看重之心与势在必得了。姑且……让他,再试他们一试。
“不过隶属于大宋的兵,倒也是一把双刃剑。其有好处,便也会有坏处。这好处嘛,自然在于我们很容易,便锁定了目标,至于这坏处嘛……自然是……”
臣巳水斟酌着,并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。只是在该停顿的关键处,“很有眼力见儿”的……故意消了音。
“臣老是想说,即便我们巫族势力再怎么强大,将手伸到朝廷里,毕竟是不太可取且不甚明智的事实吧……”
祝凤鸣一点就透的,接过了对方的话茬,并自行将其给补充了完整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哈哈哈哈,臣老思考事情,确实是谨小慎微又面面俱到。但是,您漏算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呐!”
臣巳水脑海中,莫名的便浮现出了一双……坚定又矛盾的眼神。莫非……随着他心中的一个咯噔声响起,祝凤鸣果然便顺势接口道:
“难不成您忘记了,跟您搭上线的人是谁了嘛?!这最关键的一个人,您可真是将她给忘了个彻底啊!”
“凤鸣大祝是想要……利用这二人之间的兄妹关系……来做文章?”
虽然用着疑问的口吻,但是臣巳水话语中的笃定,却是实打实的。
很显然,那混小子与巫族中人的渊源与联系,不是一句两句,便能解释的清的。而那两个财迷兄妹,这一次很显然的,是踢到铁板上了。
此次他们二人,恐怕是……真的要摊上事儿了。
臣巳水在内心深处不断的腹诽着,面上,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。就连眉头间,都没有打结过那么一丝一毫。
“正所谓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我们这边的鱼饵既然已抛出,那么对面的少年,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,都会义无反顾的跳下来的。”
祝凤鸣胸有成竹的,一语——便定了乾坤。
反观南方七宿的其他几人,亦是唯其马首是瞻的,点头附和着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大祝所言极是!毕竟,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,可是……颇令人……耐人寻味呐!”
“即便我们抛出的鱼钩是直的,即便我们的计策是个陷阱,且漏洞百出,他……也会义无反顾的,往里跳的。”
“这不就正中咱们下怀么!如此甚好!”
“所以,到时只要他敢来,我们便来一个窝里掏雀,大坛子里捉王八。来个瓮中捉鳖!将他给擒的死死的……”
随着众人,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,拥有鹰鹫传承的崔少愆,仿若被注定好了结局一般,成了别人口中,理所当然的所有物……
暗自揣测着他此行目的可行性,臣巳水突然间,竟是沉默的不再吱声了。只是作壁上观的,观察起了周围众人的言行与真假。
他这一次来,也算的上是不虚此行了。毕竟,光这一回,他得到的有用信息量,就太巨大了。不论是祈雨石亦或者是巫族,都让他收获颇丰。
当然,还有那个让他很是不爽的,另一个……珊蛮一族的虎神传承者,亦是让他十分在意便是。
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乃是死路一条。偏偏,意外总归是会有的,且也一定会发生。
虽然偶然性本身并不存在,但它总是通过事物的另外一面,而体现出来。并有了其存在的意义。
所以,作为“瓮中捉鳖”的那唯一一只……还活蹦乱跳着的“鳖”,那个被人议论纷纷的崔少愆,此刻毫不知情的她,倒是颇为的顺利与开心。
“少愆,你为甚如此精通于……这些奇奇怪怪的机括啊?!我光是瞧着,便心生好奇。以后有机会了,你倒是多跟我讲讲这其中的……门道与秘密啊!”
陆引一改往常,对少年的轻视与怠慢,跟在崔少愆的身后,屁颠儿屁颠儿的。那副恭敬崇拜的样子,倒是把某人夸到,都快要找不着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