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起几日前的入塔经过,崔少愆懊悔不已。
因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与无知,她差点将自己的小命儿给搭进去。
心有余悸的,再次瞅了一眼她的左手臂,此次学乖了的她,腰间再一次的,出现了让众人都,颇是熟悉的囊袋来。
“好端端的,你怎得又把它们给带来了?!”
洛染扶了下腰间的手刀,很是无奈的,长叹了口气。
不过他对那俩常常出现的醯囊与酒囊,倒是习以为常了。毕竟,什么东西见多了也总该有些免疫力了。
“军事才是!好端端的,今儿个,怎得拿了把手刀过来?!”
因着从不见其使用武器,崔少愆一直以为洛染的武器,最ow也应该是一把长剑!
从见到他的一开始,她就觉着,只有长剑,才最是符合她印象中,军师那独有的气质。
“哎少愆兄弟!你怎的还是这般我行我素呐?!”
将手中的折扇,一个潇洒的甩开后,江政很是显摆的,将他的折扇上,那写有文字的一面,精准无误的对准了崔少愆的方向。
直接无视了那,骚包又多余的几个书法字体后,崔少愆翻着白眼,实在是懒得搭理那个前几日还谎话连天的人。
“军中纪律严明,大家的武器,自然便只有长刀与长鞭了。我们总归是不能拿着长枪与长刀进入便是。”
习以为常的瞥了一眼,那写有“一介书生”几个字的折扇,辛云谦无聊到还试想了一下他们几个,拿着长枪与长刀,硬生生闯入阿育王塔的滑稽画面。
疯狂的摇了摇头,将那些荒唐的画面,都甩出了脑袋后,他看着陆引几人,皆是标配的长刀与长鞭后,又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果然,还是这样的他们,更符合实际情况便是。
“但我还是觉着长剑更配军师。哎呀!真的是军师一身温润如玉的腹黑”
眼见着,差点就要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,给抖落了出来,崔少愆大着舌头,厚颜无耻的继续补救道:
“额是腹载五车!腹载五车!军师满腹经纶的绝佳气质,硬生生地,就被一柄大刀给毁了啊。”
表现出一副扼腕叹息且捶足顿胸的夸张模样,崔少愆此刻,都要为她的机智与聪明,在心中给自己竖起一个杠杠的大拇指了。
然而乐极生意外,还是,时有可能发生的。
这不,随着她大幅度的补救动作,其腰间鼓鼓囊囊的佩囊里,就很没有眼力见儿的,掉落出了一大捆干巴巴的艾草来。
“你拿尧韭出来作甚?!莫不是要寻找水源不成?!”
马舟不可思议的,看着面前那掉落一地的一大捆尧韭,用看傻子一般,且不能理解的眼神,瞥了一眼矮豆丁。
在与苏坚对视了一眼后,陆引亦是不能苟同的,将头给转了过去。
只不过他那时不时,便要颤抖一下的肩膀,很快就出卖了他。
“这个啊!你们且别笑!我此举,还真就是要找!水!源!”
直接无视了众人的嘲笑,崔少愆一本正经的,冲着那一伙人大声道。
因着太原旧城,被汾河水灌溉了个彻底,处于龙脉之上的太原城,就那样硬生生的被掐断了脊梁骨。
也正是因着有了上一次的溺水经验,她此次还真就打算反其道而行!就是要先把地下水给找出来不可。
如若这地下水,当真是围绕着阿育王塔周围一圈,而存在的那么隐蔽在地下的那三层地下塔,便足够的危险!且定是与水有关!
那么,她便需要再一次的,将水袋给备好了。
如若这地下水,在方圆五里地内没有出现,那么这有着重重机关的,三层地下塔内最有可能出现的便是流沙了!
故尔她此次,可是连面甲与防沙的简易口罩自制的都备好了。
未雨绸缪虽说是累了点儿麻烦了点儿但它却从来都很适用!!
从古到今皆是!
“少愆此举是妥当的!未雨绸缪,却是要比临渴而掘井好太多了。”
很是赞赏的,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少年,洛染竟是主动的弯下了身,并将掉落在地的一大捆尧韭,都平均分成了七等分。
将这些尧韭,都一一分发到七个人的手中后,他还贴心的递给了几人火折子。
不屑的撇了撇嘴,崔少愆眼神中的质问,明显到她不需要过多的言语,都可以明晃晃的表露出来了。
军师既然嫌弃她的酒囊与醋,那他带火折子作甚?!当真是
因着洛染的带头,马舟几人倒是颇为配合的,分批次的,将干巴巴的尧韭给点燃了起来。
随着燃烧起来的尧韭,浓浓的艾蒿味道,也随之而来。
一炷香的时辰过后,阿育王塔的周遭,仍旧是没有出现升腾的水蒸气。
看样子这塔的下边有流沙的概率要更高一些了。
默默的思索着,崔少愆将她连夜赶制出来的防沙口罩,都一一的分发给了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