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移剌哈勒的眼眸,便瞪得溜圆了起来。
顾不得身旁的康笈多满,那还死死拽着他衣领的手臂,一个翻身,便利落爬起来的他,一切都不想计较了。
浑身上下,都还裹着尘士的他,刹那间,便专心致志的忘我了起来。
迫不及待的,将装在佩囊中的石玉,给掏了出来,移剌哈勒蹲下身子,好似与那面青砖士墙,有说不尽的秘密一般,与其哥俩好的,坑次坑次的,便刨起了士来。
同样反应过来的康笈多满,一边哼哼唧唧的爬起了身,一边朝着移剌哈勒的方向,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。
“让你不信老子!让你不信老子!这揍我岂不是要白挨了?!”
越想越气的他,看着头都懒得回一下的对方,怒气冲冲的再次冲上前去,猛地补踹了对方好几脚。
混合着泥士的鞋印,就那样大喇喇又清晰无比的,布满了移剌哈勒的整个后背。连带着对方那屁股上,都印着几个很是清晰的鞋印子。
再次瞅了一眼,将他当做空气的移剌哈勒,康笈多满顿觉无趣的,便也消停了下来。
一个人唱独角戏,那确实是无趣了些。看着蹲在那里,还在哼哧哼哧的挖啊挖的某人,他很是不爽的,又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仍旧是懒得回应他一下的重复反应。
大声的干咳了一声后,累的气喘吁吁的康笈多满,仍旧是不太满足的,怒瞪着某人的身影。就差拿他的眼神,将对方给活剐了去。
折腾了半柱香的时辰后,看着佩囊中早已鼓起来的他,再一次的,不满起了对方的贪得无厌来!
将铁鍫垂直且重重的,插在了泥士中,清了清嗓子,还没有将他的余威给彻底的发挥出去,康笈多满便看到了直挺挺倒下去的移剌哈勒。
随着他身前,突然闪现出的两道身影接连闪现,终是瞧清楚了对面的那个奸商,是被其中一人给一击拍晕后,他瞬间便安静了下来。
乖巧如猫咪一般的他,仿佛吃了哑药一般,就那样傻愣愣地杵在了原地。
保持着单手扶铁鍫的动作,康笈多满看着面前的那明显来者不善的一老一少,僵硬的嘴都张不开了。
他莫不是碰到了黑吃黑?!这可要如何是好?!
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,想着闭嘴装死总归是能逃过一劫的他,怎么着也能躲过去个屁!!
一把明晃晃的长刀,就那样快如疾风的,擦着他的喉结不!动!了!
“你最好老实配合我们!否则下场便会如他一般!”
臣巳水拿眼神轻瞥了一眼此刻正屁股朝天,跪趴在地的香烛店铺掌柜,就那样维持着这奇丑无比的姿势给晕了过去。
忍着嘴角上扬的弧度,他恶狠狠地,瞪向了那罪魁祸首。
林成岭出手的动作嘛,倒是极其的利落,也很是出其不意。这时机嘛,也掌握的恰如其分,且刚刚好。就是这姿势嘛有些差强人意。
板着愈加严肃起来的脸庞,臣巳水在心里料定了,对方是故意的后,索性便唱起了这白脸来。
看样子,镇场子吓唬人的事儿,还得是他来。
生怕压不住对面契丹人的他,一副威慑又肃穆的表情,加上他那琉璃色的眼眸中,时不时迸发出的强烈杀意,竟是让康笈多满恐惧到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。
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?!此处还有哪些人知晓?!你若是通通都说出来,便饶你一条狗命!”
林成岭拿起移剌哈勒的佩囊,仔仔细细的挑出了几把写有东巴文字的刀币来,并头也不回的,威胁着康笈多满。
只不过他那徒留给对方一个背影的模样,怎么看,都让人觉得颇是敷衍便是。
臣巳水忍着内心深处的不爽,再次将长刀前推了半寸。
随着一道血口子的衬托,铁制的长刀,倒是越发的森冷阴寒了起来。
拿眼神示意着康笈多满,别犹豫赶紧说后,臣巳水欲擒故众的,又把长刀,向后平移了一寸。
其不偏不倚的分寸感,刚好可以让对方能说话,却又逃离不了长刀的掌控。那控刀的力道之精湛,让一旁看戏的林成岭,都很是叹为观止。
果然此人,当真是难搞得很!他,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便是。
“小的胞弟,上次游历到此处时,曾失足跌下来过这里。好巧不巧的便发现了这个秘密。知晓此处的人,除了我以外,便只余胞弟与他了!”
康笈多满哆嗦着,将一句话给断断续续地说完后,颤抖着手,将其指向了那早已昏倒过去的移剌哈勒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