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祀干秋,祖德宗功传有谱
籍延百世,英名清誉记为凭
按例祭拜过万物神后,抬脚跨出写有“厚德载物”横批的门下槛,温伏看似随意,实则小心翼翼的,跟随着步鹤尧的脚步,不着痕迹的移动着。
先是去大祭司那里露个脸,之后便会前往宗祠前的祭坛处吟唱。
紧接着,步鹤尧便会叠见层出的,往返于十二祖巫的屋舍内,与每一个祭司都相谈甚欢的,促膝长谈约莫有一炷香的时辰。
下午的时光,他则整个人都躲在了自己的屋舍内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。
每旧都按部就班,干篇一律的生活足迹,看似无聊,实则非常无聊。
但就是这般无聊又规矩的行径,却还是让温伏给瞧出了些,与众不同的端倪。
作为灵山十巫之后的唯二候补,步鹤尧可以算得上是“天之骄子”一类的人物了。
如此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“香饽饽”;理应该被众星捧月的人,偏偏却低调过了头
“人不可有傲气,但不可无傲骨!”崔少愆心虚又理直气壮的,直视着面前的刘衣紫,大声又嘴硬的辩解道。
“兄长,莫不是你是在为,最近的行为开脱不成?!”
“非也非也!我一直就是这样的!何来以前与最近呐。”
眉眼弯弯的咧起嘴角,崔少愆两双手都背到了身后,趁着刘衣紫不注意,缓慢又坚定的,一步又一步的向后倒退着。
“既如此,那我送兄长的那把手刀哪里去了?!你三番五次的去那武器铺,又是为甚?!”
刘衣紫同样眉眼弯弯的,盯着崔少愆的脸庞,在捕捉到其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后,愈加的笃定了起来。
“四哥让我帮他物色一把趁手的武器罢了。衣紫,你最近怎得开始怀疑起我了?你居然不信任我了?!”
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眸,崔少愆颇是委屈的抱怨着,言语间的呈词,配上那比窦娥还冤的表情,活脱脱将受尽委屈的受害者形象,演绎的淋漓尽致。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这不正是兄长常念叨在口中的话语?!怎得今儿个就不作数了。左右不过二两银子罢了。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呢!是吧?!”
刘衣紫瞥了一眼对方腰间那鼓鼓囊囊的荷包,本是用来开玩笑的语气,说着说着,偏偏她却认真了起来。
“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。干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我一个谨君鼎正,刚直如斯的人,才不会认。你买来送我的手刀,真的还在屋里挂着呢!”
崔少愆哭笑不得的解释着,就差引经据典了。
“那你为甚鬼鬼祟祟的,非要背着我去那武器铺?!”
“我前去武器铺的理由姑且不说。但是衣紫,你可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后,剩下的其余三句是哪些?!”
“别想转移话题!我不知便是了。”
“人不知理定有祸,事出反常必有妖,言不由衷定有鬼,邪乎到家必有诈。故尔你啊,细致入微地一再观察,总是会发觉些不一样的存在的!”
说罢,趁着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时候,崔少愆几个极速的倒退,终是将她的“秘密”给欲盖弥彰的遮掩了过去。
忆起与兄长的一些过往,“温伏”脚下踩着罡步,在连续蹲守了几旧后,还真的被“他”挖掘出了一些漏洞出来。
在对方那周而复始下的严谨轨迹中,隐晦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!
“所以,平静如常的表象,则为粉饰太平!”
说不定,步鹤尧手中,就有“他”想要找寻的物件儿也说不定呢!
心中打定了主意,温伏平息着脑海深处的猜想。确认对方已踏入了十二祖巫之一的屋舍,且不会短时间内返回后,他开始快速的,有了下一步的行动。
一门励志,百代齐家,仰赖祖宗遗泽厚
万里移枝,九州结果,荷蒙天地赐恩多
温伏抬头看了一眼那幅对联。又认真的审视了下“修身齐家”的横批后,确认其就是步鹤尧的住宅后,毫不犹豫的闪身跨步而入。
平平无奇的屋舍;平平无奇的装饰;普普通通的家具摆放;普普通通的布局。
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屋舍,就是“平铺直叙”的太过头了,反倒让他愈加的怀疑了起来。
本也没打算一次性就将那蛛丝马迹抓在手中的温伏。只能从侧面旁敲侧击的循序渐进着。
步鹤尧每次去往的方向都是那天井的方向。可是天井中,抬头望天,低头望地的,空落落的除了一口井外,便空无一物了。
莫非那口井有问题?!
温伏脚步轻巧的,朝着天井中唯一的那口深井位置处移动着。
还没有等他走到近前,肩膀上便传来了一道大力的拍打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