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亲么,要不要认回去确实是个问题964年,甲子年爰有奇器,是生万象,八卦甲子,神机鬼藏。阴阳相胜之术,昭昭乎进乎象矣!
因着大脑兴奋而睡不着的崔少愆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不着调的事件,结果被她一个联想加关联,惊出一身冷汗的她,瞬间便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来。
这其中莫不是有些什么联系?看着左手臂上的符箓,崔少愆愈加睡不着了。
与此同时,趁着夜色去而复返的刘衣紫,避开了闹房的人群,一个人坐在了后庭院的台阶上。
盯着手中的书简,眸中的排斥就再也没有消下去过。那张由着拾谷豆的孩童混进来的消息,上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,以及一句颇让她生厌的话语:“及笄之时便是出嫁之日。”
而离她及笄,不足半年余。
低垂着眸子,刘衣紫感觉着愈见好转起来的身体,后悔了起来。如若她不主动去那艘画舫,是不是她就可以一直待在这里
答案不言而喻。终究是逃不出,也逃不掉她若不走,定是会给兄长带来麻烦的,如若不走,巫族亦定是会找兄长麻烦的。看着右手臂上的符咒,她第一次唾弃起了自己的身份。
不拖累别人,不给别人添麻烦才是最好的。她不一直是这样熬过来的么。掏出今日收到的“四色喜糖”,内心苦涩的将那唯一的一丝甜蜜吞进了肚中。
兄长大概不会知晓吧,四色喜糖象征着四季分明,甜甜蜜蜜。
冬瓜糖寓意春,表春色盎然,生机勃勃;橘糖寓意夏,表赤日炎炎,热情似火;龙眼寓意秋,表秋高气爽,硕果累累;冰糖寓意冬,而她讨厌寒冬!特别讨厌。
她不想走。这里有温暖包围着她。经历过阳光的润泽后,再次回到黑暗中,人是会坚持不下去的。
就如她眼前的湖水,水底的世界没有人会在乎的,大家,都只在乎湖面的风光以及湖里的鲤鱼,那丰硕的果实垂钓者的“盘中餐”。
然而,寒冬终究是来临了。岁暮天寒又雪虐风饕。
“顾恽可是好久没来了?”
风花雪月的雅舍中,乐阑珊倚在架子床上,将一张写好的纸条,扔在了身侧的高足香机上,拿眼神询问着身旁忙碌的丫鬟。
“听闻顾舍人最近得了一个貌美如花的侍妾,很是娇宠。偷偷地养在别院里,连当家主母都不曾知晓。”新雨口中回着话,也没有耽搁掉她手中的活儿。
只见她将悬挂着的宫灯取下,把那段浸过油的灯芯草髓心烧黑的部分,拿剪刀撵了撵后,剪下来了一截。再次将宫灯挂在自在杆上后,屋内顿时便亮堂了起来。
“校书你呀就放宽心吧,指不定过几天就腻了呢。但凡来咱们勾栏的公子哥儿们,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啊。”
一道身影推开隔扇门,轻盈的走进来后,顺着新雨的话接口道。那甜如浸蜜的柔和嗓音与她那豪放的行径颇不相符。
斜瞅了一眼文静秀雅的晚秋,乐阑珊朝着她点了点头。之后便又靠回了架子床上。
默契的接收到“校书”的指令,晚秋熟练地走到茶柜处,拿出了很是新鲜的紫阳茶来。拿火钳将火钵里的木炭又添了几块后,把苦节君放置在了上边,安静的煮起了茶来。
风炉随着火焰的升高,逐渐沸腾了起来,而风花雪月的雅间里,室内的温度亦随着木炭的燃烧而逐渐升温了起来。
乐阑珊将一堆的纸条,全部都拿到了火盆桌前,一张一张的丢了进去。随着火焰的燃烧,那张写有“开阳暂居城东公租房内。断臂。私通杨家丫鬟。”的纸条,皆悉数化为了灰烬。
勾起的唇角,随着室内火光的增剧,愈发耀眼了起来。
开阳杨家丫鬟祝廿九!她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,多琢磨琢磨。找一个能给她的敌人,来一记一箭三雕的法子出来。最好是让人永生难忘的那种。
夜愈发的暗了下来。
“这都多久了?!爹爹又不曾回来真打算在别院长住了?!”
顾家二姑娘闺房内,顾长安颇是懊恼的看着琉璃,眸中的怒意掩都掩不住。盯着放在小厅圆桌上的馓子粥半晌后,又克制的压下了她那烦躁的脾气。
“回二姑娘,约莫有四个月了。”琉璃立在圆桌前,静待着顾长安的进食,以及下一步的指示。
“母亲可是还好?”顾长安拿指甲用力地扣着架子床上的立柱,关切的询问了起来。
“夫人今儿个仅是小憩了片刻,状态有些许的憔悴。”琉璃斟酌着将重点挑了出来,小心翼翼地回禀道。
“你且再过去瞧瞧!给我瞅仔细了!记得顺带把小桃叫进来。”顾长安打发下去琉璃后,起身撩起了月牙门上的挂帘。
看着室内燃烧着的木炭,以及那大型的长方形火钵,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道清瘦孤高的身影来。
马上就是交年节了。相国寺应是会煮糖豆粥的。就是不知,布施大师所在的禅房里冷不冷,需不需要木炭
如是惦记着的顾长安,在看到进来的小桃后,更加笃定了她的想法。
“二姑娘,夜深了,可是要再添些木炭?”小桃熟练地拿起了火钳,夹出了几块烧尽的木炭渣子,将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