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 一直是这样的人
姜影很快将那份文件带给了姜淮。
虽然刚才姜影已经在电话中说过了，但此时真的看见这文件，姜淮还是有些难以置信，眼睛反复在文件上看了好几眼后，这才看向了姜影。
“怎么，这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姜影问。
“所以你是怎么能李行长谈的？”
姜影轻笑一声，“自然是……按照您想的那种方式谈的。”
她这句话让姜淮一愣，“所以你们真的……”
他的话说着，声音又慢慢咽了回去。
——他自视清高，不会真的将那腌臜的词汇说出口。
姜影看着他那样子，唇角的嘲讽却是忍不住更深了几分。
姜淮深吸口气，这才说道，“不管怎么样，这件事你做的不错。”
姜影也懒得跟他废话，“所以，现在我可以去看看我妈了吗？”
“可以，但得再过两天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姜影的 眉头却是皱了起来，“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，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去看她？”
“她刚转院，现在情绪还不稳定，而且……我怎么知道你带回来的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？”
“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李德！”
“嗯，我自然是要打电话核实的，但就算是真的，现在也不是让你去见张舒的时机。”
像是知道了姜影在想什么，姜淮很快又打断了她的话，“还有，你记住了姜影，你现在并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。”
他后面这句话，倒是将姜影的声音压了下去。
而姜淮也突然说道，“对了，你知道周冠宁现在在什么地方吗？”
姜影的确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周冠宁这一号人物了。
此时姜淮突然提起，姜影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也如实回答。
姜淮沉默了一下，这才说道，“没事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他的话题戛然而止，但姜影知道，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。
不过姜淮没说，她倒也没再追问。
从他办公室离开后，姜影倒是接到了谭盛楼的电话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谭盛楼问。
姜影只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对不起姜姜，我也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知道我的安排和行踪的，那天如果不是她突然跟周董事长告密的话，你现在……”
谭盛楼的话说着，声音也慢慢消失了。
而他这是因为愧疚还是难过，姜影并不知道，也不打算回应，只说道，“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，不过我现在挺好的，你也不用愧疚担心了。”
“但是我听见消息说……”谭盛楼的话说着，又很快转了话锋，“我这几天是因为被我母亲软禁了，你放心，我现在已经获得了自由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姜氏摆脱困境，你需要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姜影打断了他的话，“我十分感谢你有这份心意，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，我现在很好，也不需要什么帮助。”
她的话说完，谭盛楼在那边却反而安静了下来。
在过了好一会儿后，他才低声说道，“姜姜，你还是生气了对吗？因为你觉得我前段时间没有帮上你的忙？可是我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姜影打断了他的话，“上次你能帮我，我已经十分感谢，你也不欠我什么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要是没事的话，我就先挂了。”
“等一下！”
眼看着姜影真的就要挂电话，谭盛楼这才说道，“等一下！”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“我今天听见了一个传闻……”
“嗯，然后呢？”
姜影的声音还是很平静。
正是因为这份平静，对面的人明显沉默了一瞬。
然后，他咬紧了牙齿，“姜影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？不管你的生活再窘迫都好，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？”
如果说刚才谭盛楼的语气还有些犹豫和惭愧，此时里面却已经全是愤恨。
那说出的言语，更好像恨不得化成刀子直接割在姜影的身上！
但姜影对此已经毫无察觉。
“跟你有关系吗？”她直接问。
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那边的人顿时沉默了。
过了一会儿后，他才说道，“姜影，其实你上次是故意的对吗？故意在我面前装出可怜的样子，其实就是为了利用我，让我帮你将你母亲带出来。”
“是 。”
事已至此，姜影也干脆承认了。
她的话说完，谭盛楼的牙齿也咬的更紧了几分。
隔着电话，姜影甚至都好像听见了他那咬牙切齿的声音！
“我母亲跟我说的时候，我还有些不相信，没想到……你还真的是这样的人！姜影，你怎么能这么……”
谭盛楼还想说什么，但话到了嘴边，似乎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姜影可以推测，那一定是更难听的话。
但她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做法觉得感动，只说道，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