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何进脸上阴沉的神色。
唐周吓坏了。
他真担心何进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,把他当成骗子给砍了。
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后,他来到了这座宅子里的灶台,这里还残留着,太平道教众,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一些食物。
“大人,不对劲,肯定是我们的行动让他们有所察觉了!”
“大人请看,这屋子里的食物都没来得及带走,这些蔬菜都还很新鲜,将来这屋子里昨天还有人居住。”
“肯定是他们得到了什么风声。提前跑了!”
“但是这么短的时间,他们肯定跑不远,只要大人立刻下令,派人封锁城门,一定可以把他们抓住!”
神色不好看的何进,看了看唐周所说的地方,确实也如唐周所言,里面的食物都还很新鲜,地上许多东西也还有使用过的痕迹。
说明屋子里的确是有人居住的,难不成他们真的提前得到消息了?
这样也说得通。
事到如今,也只有按照唐周所言了。
“好,再信你一次,立刻告诉我们太平道在京城的其他据点,要赶在这些人逃离之前把他们抓住。”
很快,一场针对京城太平道的行动就在整个洛阳展开。
马元义幸好走得及时,他们才刚刚离开洛阳,洛阳就被实行了封城,严格按照制度进出城门。
只不过很可惜,还是有一部分太平道的教徒因为消息通知的晚,他们没能够离开京城,加上他们有很强的辨识度,一般身上都戴着黄色的头巾,要么就是身穿黄色的道袍。
所以没有出城就被抓住了,消息从洛阳传出来,很快就被马元义得知了。
知道洛阳正在大肆捕杀太平道的信徒后,马元义脸色大变,一刻都不敢多待,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冀州。
仅仅两日时间,冀州巨鹿县太平道教总坛。
张角三兄弟,就已经收到了这个消息。
马元义狼狈的瘫坐在椅子上,就是他不顾一切逃回冀州,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尊张角。
“元义啊!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?”
马元义喝着下人递上来的茶,咕噜咕噜灌了两口下去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师尊,大事不好!”
“洛阳的事情真的被你说中了,唐周那厮果真跑到洛阳来了,而且直接去了何府,投靠了外戚,幸好我跑得快。”
“若是我跑慢一点,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师尊了,我前脚刚刚离开洛阳,后脚洛阳就戒严,大肆捕杀我太平道的信徒!”
马元义的话,立刻让在场的张角三兄弟神色大变。
“什么!你说唐周果然叛变了?”
“他还把我们造反的事情告诉了朝廷,现在朝廷已经开始捕杀我太平道的信徒了?”
“可恶,唐周小儿,我待你不薄啊,怎可这样对我!”
张角猛的一拍身边的桌子,愤怒的起身,阴沉的脸色,似乎对唐周恨之入骨。
虽然他早就从自己儿子张为的口中得知了唐周会叛变的消息,但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,加之唐周虽然没有露面,但也没有听说朝廷对他们太平道有任何行动,所以他还抱有一丝幻想。
可如今,消息传来,真的是唐周叛变了,心里那疯狂的恨意涌上来,他恨不得扒了唐周的皮,抽了他的筋,方能泄了心头之恨。
一旁的张梁和张宝二人也同样是恨的咬牙切齿。
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,并且丝毫没有挽留的余地,当务之急便是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了。
“大哥,眼下这种情况可如何是好啊!”
“朝廷既然已经得知了我们的全部计划,那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,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了,做决定吧,大哥!”
“对呀,大哥,现在就起事吧,趁着朝廷还未完全反应过来,我等现在就起兵,攻入县衙,短时间内便可占领冀州全境!”
“只要拿下了冀州,烽烟四起,届时天下十三州都有我们太平道的信徒,大汉王朝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,我们的起事大有希望!”
半躺在椅子上的马元义,听这三个领导都这么说了,他又哪里还能有什么犹豫的,马上也跟了一句。
“是啊,如今我们的密谋已经被朝廷知道了,就算现在想要放弃也不可能了,那就不如放手一搏了,学学那霸王,破釜沉舟,说不定还能够改叫他日月换新天!”
张角依然沉默,他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发动起义的,起义的事情还未完全准备好。
不仅组建好的军队,连合适的武器都未完全配备好,调度兵马的军粮也还不够,现在起义显得太过仓促了。
但事情已经被逼上绝路了,由不得他继续拖延。
“好,敢叫他日月换新天!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!”
“立刻吩咐下去,我们太平道,即日起举起反抗大汉的义旗,所有信徒,以黄巾为信,举起反旗!”
“现在便上祭天台,我要昭告上苍!”
决定好起兵反抗大汉,屋子里的人立刻面露笑意,他们等这一天,等了太久的时间。
终于要实现他们一直为之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