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开槐带着儿子,在山上住了下来。 寺里的清汤寡水不合王三元的胃口,王三元饿得哇哇直叫。 王开槐便抱着儿子,飞到了山下。 他进了一个小村,挨家挨户打听别人家里有没有哺乳期的妇女。 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一个农户家中,有个女人正好生下了儿子,奶水丰足。 王开槐对那户人家的男主人道:“兄台,我儿子缺奶喝,能不能借你家主妇一用?” “瞧你这话说的,什么借我家主妇一用?好像我老婆是个供奶的牲口。” “这……”王开槐望一眼怀中嗷嗷待哺的儿子,“你也看见了,我儿子没奶吃,饿得不行了。” 男主人说:“孩子没奶喝不假,可你有求于人,把话也得说漂亮不是吗?” “我不会说话。”王开槐伸手掏出一根金条,递向男主人,“我用这个说话,漂不漂亮?” 男主人眼睛一亮,接过金条,说:“你等等哈。” 男主人走进里屋,跟老婆商量了一会,走了出来,对王开槐道:“成交!” 王开槐说:“我住山上,每天孩子饿了,我就送他下来吃奶。” “你们住山上,每天下山来吃奶?”男主人觉得王开槐的脑子坏了。 “是的。你不用担心我上下山费工夫,只管备足奶水就是。” 男主人皱着眉头,“怎么听都觉得你说话奇奇怪怪……好吧!看在钱的份上,这桩买卖咱们做了。你儿子想吃奶就下山来吧,我只希望,你可别累倒在山道上面。” 接下来的日子,王开槐每天不定时地抱着儿子下山来农户家请农妇喂奶。 王三元与农妇的儿子噙住农妇的奶头同时吃奶,四只眼睛瞪着,进行了吃奶竞赛。 农妇觉得王三元完全异类,向丈夫发出了感慨:“抱来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只小兽啊,把我的胸脯都吸瘪了!” 男主人说:“不用怕,晚上我帮你揉揉就复原啦!你可得多喝点汤水,保管奶水供应啊,不然那小子没吃饱,怕人家找我来讨钱。” 农妇说:“你只关心钱,有本事你喂去。” 男主人嘿嘿直笑,“我没那个本事,非要我喂,就找头母牛来。” 男主人对王开槐每次下山来到家中脸不红气不喘啧啧称奇,直到在一次喂奶完结,跟着王开槐出了屋子,看到王开槐一飞冲天,才揭开了心中的谜底。 “艾玛呀,你这兄弟上山不用腿的哟!” 一段日子过后,王开槐彻底给王三元断奶,主食改成了米饭和稀粥。 王三元起初还不适应,用哭闹抗争表达出吃奶的强烈意愿,却受到了王开槐的冷漠对待。 渐渐地,王三元开始适应了主食,也爱吃菜喝汤了。 夜深人静的时候,王开槐拍哄王三元入睡了,独个走到窗边,仰望天上的明月。 他想起了远在冰川大陆的妻子,心底燃烧着帮妻子复生的熊熊火焰。 与此同时,一个更加清晰的念头像一杆棒槌在无时无刻地敲打他,“复仇,复仇,我要复仇!” 这天,王开槐抱着王三元进了聚源大师的禅房,说:“师尊,我想下山去。” “哦,你有什么打算?” “我要报仇。” “报仇?你不是把几个仇人都扔到了极寒之地,等着喂熊吗?” “那些人代表的是一个团体。” “哎呀,你的仇家太庞大,也太强大了呀。” “我不怕。” 聚源大师沉吟半晌,说:“登喜不比叉叉,卧虎藏龙呀。” “您是说,我会遇到强有力的阻击。” “是的,一定有。你们迟早要碰头。” “你们?” “开槐。我还有一个师弟,也是俗家弟子,早年在济济寺呆了很长一段时间。他法号聚溪,修为不在我之下。师尊驾鹤西去以后,聚溪便也下山去了力城,独自生活。我俩偶尔碰面,多数时候也是传音联系。前段时间,他骄傲地对我提及,他收了一个得意门徒,现在军中茁壮成长,已经成为登喜王朝的翘楚之才、定海神针!” “哦,明白了。师叔的徒弟叫什么名字呢?我好多长个心眼。” “他叫毛翼飞。” “他的修为比我如何?” “嘿嘿……”聚源挽了挽花白的胡须,“据说他资质相当了得,技艺精湛,你们俩要较量起来,怕是难分伯仲。” “师尊,我会留意的。” “嗯,我希望呢,你们两个要是遇上了,还是不要伤了和气,我相信你师叔聚溪也是这样想的。” “师尊,我尽量。” 聚源望着王开槐的双眼,“我看你眼底的腾腾杀气,就知道跟你说这个意义不大。你认准的事情,一定会坚持到底。” 王开槐说:“只要毛翼飞不为难我,我也一定不会难为他。” “怎么可能?你现在已经向我亮明了旗帜,要与官府作对。那毛翼飞是谁?他就是王朝强有力的代言人呐,你们迟早要碰撞。” 王开槐沉默片刻,道:“师尊,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 聚源长叹了一口气,“许多事情,都是老天安排好的,非人力可挽。” 王开槐道:“人生在世,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,行使自己的使命。” 聚源笑道:“我对你的智慧深信不疑。我也没有什么好指点你,只能寄希望于你们最好不要对碰。” “师尊,我会注意的。” “好吧。那你的儿子呢?” “师尊,三元现在已经不用吃奶,我想把他寄养在寺里,请师兄们代为抚养,您意下如何?” “呵呵……你要是信得过我们这帮光棍,就把他留下来吧。这孩子虽然扰了我们清修,但是却能给平静乏味的寺庙增添一抹欢乐的亮色,给我们解闷呐。” “谢谢师尊。”王开槐从怀里掏出几根金条,搁到桌子上,说:“这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