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里除了有几个大人,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孩子,所有人都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们。
“为什么不开门?”男人大喊大叫道:“你们想害死我们吗?”
没有人回答。
司机和云倾城则是问孩子们有没有事,他们虽然受到惊吓哭叫不止,但都没有受伤。
云倾城松了一口气,回头看向季辞礼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,满额头的汗珠顺着轮廓线一滴一滴的滑落进脖子里。
“你没事吧?”她走到他面前,心里隐隐不安。
季辞礼薄唇轻启,“没事。”
话音还没落地,整个人往旁边倒去。
“季辞礼……”
云倾城神色大骇,连忙伸手扶住他,奈何他太重了,撑不住他的力量,只能陪着他一起跪在地上。
“季辞礼,你怎么了?季辞礼?”云倾城慌张的问道。
季辞礼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的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“季辞礼……季辞礼……”
云倾城疯狂的摇晃着他,忽然察觉到掌心有一股温热的潮湿,抬起手便看到满手的鲜血,触目惊心。
脑海里瞬间回想起在外面他突然搂住自己的时候身子好像僵硬了下。
难道是那时候,他——
“季
辞礼,你不要死。”云倾城伸手摸住他的脸颊,声音哽咽,“季辞礼,你不能死。”
季辞礼靠在她的怀里,不管她怎么叫都没有醒过来,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微弱起来。
“怎么办?”云倾城六神无主,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,乞求道:“救救他,谁能救救他?我求你们了,救救他……”
说着,眼泪悄无声息的往下掉。
四周寂静,连孩子们都不哭了,看着她悲痛的模样,都没有说话。
“救救他……求你们了……”云倾城还在卑微的乞求。
但没有人回应,落针可闻的教堂里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,季辞礼的身子也越来越冷了,云倾城几乎要抱不住他了。
就在云倾城绝望的时候,忽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弱弱响起,“我……可以试试。”
云倾城抬起头看过去,泪眼婆娑中看到一个瘦弱的女人站了起来,目测二十出头,皮肤黝黑,表情不是那么自信。
云倾城吸了吸鼻子,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点,哭哑的声音说了一声:“谢谢。”
在众人的帮助下,季辞礼被抬到了一件破旧的床上,女人解开他的衬衫扣子,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染透了
,胸膛上有着明显的枪伤,还在流血。
“我……我爸爸是医生,我只是念了两年的医学,我不一定能救活他。”女人看向云倾城有些心虚。
“没关系,你尽力吧。”云倾城已经冷静下来了,眼下的情况子弹留在季辞礼身体里越久他就越危险。
让她试一试,说不定还有生的希望。
女人深呼吸一口,“好吧,那我试试。”
她先是给自己的双手消毒,然后给镊子消毒,清洗伤口,然后取出子弹。
因为子弹卡在比较深的位置,不太好取,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“我来吧。”站在旁边的云倾城开口。
女人看了她一眼,默默的让开了位置。
云倾城走上前,拿住镊子找到了子弹的位置,确定夹稳了,侧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。
季辞礼,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。
咬唇,近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狠狠一扒。
子弹出来的瞬间温热的鲜血也溅了她一脸,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。
女人连忙用止血带给季辞礼止血,“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云倾城睁开眼睛,只感觉脸上的触觉湿热又冰冷,四肢像是被冻住了,转身走向旁边,眸光却瞬也不瞬
的盯着床上的季辞礼。
女人的手虽然在抖,但是一步一步的帮季辞礼处理伤口,神色认真,不敢有一丝马虎,毕竟这是一条人命。
大概过了半个小时,一切都结束了,女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回头一看。
云倾城还站在原地,脸上的血渍干涸,手里的镊子还夹着子弹,像是一个被定格住的木偶。
女人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镊子,“子弹已经取出来了,血也止住了。”
云倾城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,声音干涩的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,“那他是没事了吗?”
女人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这里没有仪器,没有办法帮他做详细的检查。要等明天看看,他要是没发烧能醒过来,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,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。”女人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房间了。
云倾城走到床边坐下,看着季辞礼苍白的脸色,伸手想要触碰,指尖悬空在他的脸颊上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落了下去。
他的脸颊很凉,好像没有什么温度。
“季辞礼,你怎么这么傻?”她抿唇,眼神里流露出歉疚和无助,“你要是死了,我该怎么办?”
若
你死了,往后余生我只能在悔恨中度过。
季辞礼还在昏迷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