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辞礼还是沉默没有说话,转动着手里的酒杯,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后一语不发的起身离开了。
温竹瑶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,但他要是不能抬手放过倾城,那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了。
季辞礼离开,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,温竹瑶低垂的眼帘掠起看向他,当看到他肩膀上的粉底时眸光不由的冷了下去。
“你的忙就是这个?”不咸不淡的语气里蕴藏着危险。
周晏殊恍若不知,微微抬手轻抿了口酒,“我一直都是这么谈生意的,你知道的不是吗?”
是啊,以前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,他平常应酬出入的场所免不了有胭脂水粉,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好看到不能再好看的脸,自然不乏女人对他前赴后继投怀送抱。
“我以为……我不是曾经的温竹瑶,你也不再是以前的周晏殊了。”
“呵。”他薄唇轻扯,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,“你怎么会如此天真?”
“是我……天真了?”温竹瑶不由的皱起眉头,连日来盘旋在心头的疑惑终究忍不住问出口,“阿晏,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她不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会未变,
但从自己回来他的冷淡与疏离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。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没意思。”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,懒散的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,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周晏殊。
冷漠疏离,不屑一顾。
“没意思是什么意思?”温竹瑶不解的追问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周晏殊喝了一口烈酒,“分开的这大半年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,更多的是不甘心罢了。”
“不甘心?”黑白分秒的眸子浮现茫然。
“你以前对我卑躬屈膝,爱的要死要活,突然说不爱我了,我不习惯,接受不了,不甘心罢了。”他说的云淡风轻,仿佛一切都如同他说的这么简单轻松。
“你会为了不安心,几次三番的不顾生命安全的救我?”他说的话每一个字温竹瑶都不相信,她有心能感受到,“你会为了不甘心离开周家,舍弃一切的跟我在一起?”
“有什么不会的?”他薄唇轻勾,弧度满载着不屑,“从小到大我都被老爷子和尤婉玉束缚着,从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想的事,你不过是我挣脱周家,挣脱尤婉玉束缚的一个借口,其实你没有你
想的那么重要。”
“那这个又算什么?”温竹瑶举起自己的手,让他看清楚自己无名指上他亲自戴上的婚戒,“你曾经说过的话,你忘记了?”
周晏殊看到她无名指上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绿钻,眼神微闪,喉结滑动,抿了抿几次唇,紧绷的声线道:“男人头脑一热随口说出来的话,你也相信?”
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嘲弄。
温竹瑶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锤了下,震的发痛,清澈的眼眸里逐渐涌上红色,但还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阿晏,如果你发生什么事可以告诉我,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面对,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,“这些话你还是对顾沉岸说更适合,我想他比我更想听。”
温竹瑶愣怔,少顷反应过来,“你的话什么意思?”
“你听明白了。”他忍不住哂笑,“你们在山上一起过了大半年,别告诉我,他对你是什么心思,你不清楚!”
“我和顾沉岸只是朋友,我也只把他当成朋友。”温竹瑶还想跟他解释,想要自证清白。
“你把他当朋友,他有把你当朋友?”男人的脸上如
覆一层厚厚的寒霜,让人看不清楚他真实的情绪,“你知道的,他很爱你!即便是这样,你也跟他一起过了大半年!”
“你现在是在怪我?”他的指责在温竹瑶听来都非常的可笑又荒唐,“你别忘记了,当初是你亲自把我送上山治病的,是你说会来看我的,可你来了吗?”
情绪激动起来,声音都忍不住提高,“你没有,一次都没有!现在我回来了,你却在指责我和顾沉岸不清不楚?你不觉得自己很荒唐吗?”
“是。”周晏殊激动的起身,侧头看向她,眼神里尽是冰冷,“是我亲手把你送到了顾沉岸的身边,是我给你们创造朝夕相对的机会,早知道这样,当初还不如让你死在山下也不会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温竹瑶已经忍不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。
冰冷的液体让他尖锐刻薄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阴沉的眸光盯着她,久久没有说话,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,无声湿透他的衣服。
“周晏殊,你真的让我很失望。”温竹瑶红着眼睛说完这句话,放下酒杯转身就走。
如今他们两个人都在气头上,口不择言
,只会说一些伤害彼此的话,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了。
周晏殊深呼吸一口气,抬头时眼眶已经红的几乎染血,薄唇轻启,声音像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,“温竹瑶,我们分手。”
温竹瑶拉开门的动作一顿,背对着他没有回头,沉默片刻冷冷道:“当初是你要跟复合,如今你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