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沉岸,我……”
顾沉岸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,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,“温竹瑶,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?”
不等温竹瑶回答,他提步就出去了,连带门都是被甩上的。
温竹瑶卡在咽喉的话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,低垂着眼帘,喃喃道:“我不是讨厌你,只是怕……”
亏欠你太多。
山下不远处有一片村庄,因为重音寺的香客众多,政府特意把村子重新翻新一遍,每家每户都有一栋中式小洋楼,门前种上花,后院随便种菜还是种花。
周晏殊买的小洋楼在最边缘,没有遮挡物,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间的重音寺。
下车便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,车门缓缓打开,云倾城穿的很清凉,像是不知道冷,穿了一条紧身裤,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,不过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。
脸上的浓妆还没卸,显然是从剧组里赶过来的。
周晏殊轻咳了两声,不等云倾城开口质问,低沉的嗓音道:“天冷,你先进来吧。”
换做以前他自然不会在意云倾城的死活,但如今爱屋及乌,要是云倾城出什么事,她知道会难过的。
屋子里有暖气,进屋感觉到温度,云倾城就将围巾扯开随手丢在旁边的紫檀木椅背上,开门见山道:“瑶瑶呢?你到底把她藏哪里去了?”
周晏殊没有回答,而是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坐下,有条不紊的煮起茶来。
云倾城走过去,漂亮的脸蛋上满载着愠色,“周晏殊,你别拿什么出差的鬼借口糊弄我。她就算是出差去了火星也不会不跟我联系的,她到底去哪里了?”
周晏殊低垂着眼帘没有看她一眼,削薄的唇瓣掀起,淡淡道:“她在重音寺的后山。”
“什么?”云倾城皱眉,一脸的诧异与不敢置信。
“坐。”他懒懒的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,“喝杯茶,我慢慢跟你说。”
云倾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,周晏殊一边给她倒茶,一边慢条斯理的说起了温竹瑶最近发生的事情。
听完一切的云倾城眼眶已经红了,眼底水雾氤氲,声音微哽
:“怎么会这样?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让她一个人承受?”
周晏殊眼底划过一抹苦涩,是啊,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她一个人来承受?
云倾城收敛情绪,定了定心神,“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应该还好。”周晏殊不确定的回答。
“什么叫应该?”云倾城不满意他的回答,“你都没有去看过她吗?”
周晏殊低垂的眼帘掀起,波澜不惊的扫了她一眼,沉默半响,低声道:“如果你想看她,可以等雪化了,天气好的时候,但见到她不要提起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云倾城不理解,“你们不是在一起吗?”
周晏殊端起茶杯,茶已经凉了,但他还是一饮而尽,冰冷的茶水入喉越发的苦涩,低沉的嗓音道:“如果你想她能安心的治病就照我说的做。”
云倾城不理解,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在乎温竹瑶的样子懒得去刨根究底,“知道了。”
话音刚落,外面传来裴川的声音,“周总,季总来了……”
云倾城原本淡然的神色倏然一僵,还没来得及做反应,季辞礼已经推门而入,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云倾城时明显一愣。
云倾城没有去看他,起身道:“走了。”
纤细的身子从季辞礼的身边走过,淡淡的玫瑰香如风从面前拂过,她亦如风从面前走过去,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。
季辞礼剑眉微蹙,几乎没有多加思索,给了周晏殊一个“你等一会”的表情,转身就追了上去。
“云倾城……云倾城……”
云倾城像是没听见,继续往外走。
季辞礼加快脚步追上去,一把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,语气有些不悦,“我叫你,你没听见?”
“听见了又如何?”云倾城红艳的唇瓣轻勾,“季总,不会忘记了我们的关系早就终止了?”
季辞礼知道他们之间早结束了,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,但自己像是中邪了一样,忍不住……
“你是来问温竹瑶的消息?”
云倾城抬眸,不耐烦的眼神仿佛在说:知道还明知故问?
季辞礼紧攥着她的手腕舍不得放,视线落在她
单薄的衣服上,“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么点不怕冻生病?”
云倾城漂亮的眸子扫了他一眼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季辞礼没有回答,而是松开她的手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,准备为她披上的时候,云倾城往后退了一步,他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。
“季总,你已经订婚了,请自重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半点的不舍或者失落。
季辞礼收回手,温润如玉的脸上涌上冰冷,“这么快就跟我切割清楚,是因为热搜上的那个影帝?”
之前她和新晋影帝传出绯闻,在热搜上挂了足足一个星期。
云倾城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:“季总这么在乎我的绯闻是对我余情未了,还是我放下的太快伤害了季总的自尊心?”
季辞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