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竹瑶沉默了好一会,说:“我有一次在外面晕倒了,是他送我去医院的。”
“晕倒?”周晏殊的脸色倏然变得紧张无比,“你什么时候晕倒的?为什么晕倒?是你的病情恶化了?”
温竹瑶连忙摇头,“没有,我的病情控制的很好,是因为……”
话语顿住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“是因为什么?”周晏殊追问道。
“因为药物中毒。”温竹瑶看了听一眼,眼睫瞬间垂下。
“药物中毒?”周晏殊越发的不解,“好好的怎么会药物中毒?你没有按时按量吃……”
脑海里忽然一个灵光闪现,瞬间明白过来,声音戛然而止。
温竹瑶低头摸着腕上的佛珠不说话。
周晏殊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又隐晦,喉结滚动了好几下,艰涩的出声,“你当初是什么怎么让他吃药的?”
温竹瑶贝齿轻咬着粉唇,依然沉默不语。
“你跟他一起吃了药,是不是!”明明是在询问她,语气无比的肯定。
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。
温竹瑶见他猜测到也不再隐瞒,淡淡一笑,“一切都过去了,医生都说我没事了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地,周晏殊忽然站起来,倾身将她揽
入怀中,大掌扣住她的后脑,声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,“小呆竹,你怎么这么傻?”
猝不及防的拥抱让温竹瑶愣住了,半天都没有反应。
周晏殊收紧双臂,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,“还好你没事,你要是出什么事,你让我怎么办?”
温竹瑶回过神来,尝试推开他,但他抱的太紧,一时间没推开。
“我没事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周晏殊缓慢的松开她,低头时凝望她的眼神满是心疼和愧疚,“我又一次伤害到你了。”
温竹瑶轻轻摇头,“你不要这样想,你是你,他是他,而且我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,也是不想让我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。”
选择是自己做的,所以不管是什么代价都应该自己承担,并需要周晏殊为此有什么心理负罪感,更不想让他想。
周晏殊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掠到耳根后,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小呆竹子……”
温竹瑶:“……”
算了,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。
“我想去看看顾沉岸。”
周晏殊眼底有什么快速闪过,快得捕捉不到,“你能走吗?”
温竹瑶掀开被子,双脚落地,黛眉就皱了起来,“腿
还是有些软的。”
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。”
周晏殊走出病房,没有多久走回来,手里推着一个轮椅。
他走到床边叫温竹瑶小心翼翼抱起放在轮椅上,一边推着她走出病房,一边解释:“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,眠眠在那边盯着。”
医院病房。
顾观栖缓缓的睁开眼睛,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愣了几秒,下意识的摸到自己的肚子,松松软软的脂肪,眼眶顿时涌起雾气,“孩、孩子、我的孩子……”
声音虚弱而哽咽。
坐在椅子上的陆商羽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,一只手搭在膝盖上,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寒冷。
顾观栖缓慢侧头对上他的眼神,哽咽道:“我……我的孩子……陆商羽……我的孩子呢?”
陆商羽紧绷着下颌线,薄唇挤出冰冷的两个字:“死了。”
顾观栖瞳孔狠狠一震,不停的摇头,“不,不可能……你骗我!你骗我!”
陆商羽低头薄唇扬起一抹冷笑:“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,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你做了剖腹产,但羊水破了,孩子窒息而死。”
“不!不可能!”顾观栖泪如泉涌,想要坐起来,可是肚子上的伤口还在疼
,连动一下全身都在疼,只能无力的躺着,“不可能……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
陆商羽看着她崩溃大哭的样子,没有一点怜悯,冷声道:“顾观栖,这是你的报应。”
顾观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,苍白的脸上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一直在泛滥,伤口的疼痛,失去孩子的痛楚,像是要将她硬生生撕成两半。
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。
陆商羽站起身子,低眸看她,菲薄的唇瓣轻启,“顾观栖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是谁派你来的?”
顾观栖泪眼婆娑的看向他,抿动着颤抖的唇瓣,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从她的喉咙里划过,“陆、商、羽,你就一点都不会痛吗?”
失去我们的孩子,你当真一点都不会心痛吗?
“你不配。”陆商羽开口,声音寒冷如冰,“更何况是谁的种还不一定。”
顾观栖瞳孔一震,神色微微错愕,眼眶里含着热泪,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。
笑容里满是破碎和绝望,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。
知道她不会供出幕后主谋,陆商羽也不再多费口舌,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道:“我给你一周的时间离开江城,如果再让
我见到你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扔下这话,他大步流星的离开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