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初回答,“病了。”
温竹瑶一愣,“病了?”
裴初点头,“其实那天周总冲进去救你的时候,受了伤,只是不想让你知道。”
他受伤了?
温竹瑶心头一震,一时间沉默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那几天周总一直照顾你,还要处理公司的事都没有好好休息过,所以一回去就病倒了。”
难怪那几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,温竹瑶眼底闪过一抹担心,“那他现在怎么样?”
“今天早上我去送文件,周总还在发烧,林姨在照顾他。”
温竹瑶黛眉倏然蹙起,“他都病成那样了不许医院,还在工作?”
他是疯了,还是想不开找死?
裴初无奈的耸肩,“劝不动,周总不喜欢去医院,你知道的。”
温竹瑶一时间语塞。
大概是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,周晏殊一直都不喜欢医院,不管是多么不舒服,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去医院。
这个高傲自大,偏执入骨,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劝。
裴初沉默片刻,缓慢的开口:“温副总,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去劝劝周总,现在大概也只有你的话,他肯听了。”
“……”温竹瑶抿着唇,没有答应,但也没有拒绝。
下午工作的时候,温竹瑶有些心不在焉,担心爸爸的病情不自觉就会想到周晏殊。
不知道他的伤严不严重,要是不去医院,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下去?
一个恍神就到了下班的时间,温竹瑶将几份文件放进通
勤包里打算回去再做。
上车的时候,韩眠眠问:“瑶瑶姐,去看陆董事长还是回家?”
“回家。”
韩眠眠发动车子,开到主路后在路口转弯走回陆宅的路。
车子开到一半,温竹瑶忽然开口,“还是去瑞园吧。”
韩眠眠眼底浮过一丝诧异,但什么都没问,在路口掉头往回走。
林姨开门看到她,满脸的惊喜,“温小姐,你怎么来了?”
温竹瑶轻声道:“听说周总病了,我代表公司来看看他。”
“诶,好……快进来,快进来。”林姨迎接她进来,“先生在二楼主卧休息,我带你去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上去吧。”
“也行,那我去给你泡茶。”
温竹瑶点点头,径自走向了二楼,走到主卧门前,伸手敲了敲门。
过了好一会,房间里传来沙哑的一声,“进。”
温竹瑶推开房门,浓浓的烟草味扑鼻而来,呛得她急咳起来,咳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窗帘也没拉,一片昏暗,什么都看不清楚,唯独能看到床头有一抹红点,忽明忽暗……
温竹瑶意识到什么,想也不想的上前一把揪过他手里的烟头丢在地毯上用脚尖碾灭。
“周晏殊,你是不是疯了?受伤生病还抽烟,你不要命了?!”
轻轻柔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,他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周晏殊穿着黑色真丝睡衣,领口的扣子没扣,露出精致的锁骨,抬头看
向她时,深邃的眼眸犹如深渊看不见底。
“我是在……做梦吗?”
沙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,绵软无力又满载苦涩。
温竹瑶转身走到窗户边,“哗啦”一声拉开窗帘,夕阳的光瞬间驱赶走所有的黑暗,让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。
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周晏殊很不适应,抬起手掌遮挡住在眼前,迷起了黑眸。
温竹瑶把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,让晚风带走满屋子的烟味,转身看向床上的男人。
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,眉宇间的疲倦掩藏不住,两片薄唇更是干的起皮开裂了。
肉眼可见的清瘦和憔悴,哪里还有往日的俊朗丰逸。
明亮的光让周晏殊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温竹瑶,不是眼花也不是做梦。
“你还来这里做什么?”他垂下眼帘,嘴角扯起不屑的弧度。
“裴初说你病了,不去看医生也不休息,工作抽烟,喝酒……”
温竹瑶看到床头柜放的酒杯,脸色愈发的不好,“周晏殊,你到底想干什么啊?”
周晏殊侧头睨了她一眼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周晏殊……”温竹瑶几乎是气急败坏。
“温竹瑶。”周晏殊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厉,“你不是不喜欢我,我连当个替身都不配,你还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可怜我?同情我?还是想笑话我?”
温竹瑶心头一紧,贝齿咬了下唇的肉,低声道:“你救了我的命,我不能看着你这样……”
堕落。
“大可不必。”男人侧过头,夕阳下他的轮廓分明,神情漠然,“我不需要,你走吧。”
温竹瑶走到床边,低眸视线落在他的心口位置。
“周晏殊,就算你身体里的心脏不是江川的,那也是一个善良的人,别人把心脏捐出来就是希望有人代替他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可是你看看自己都在做什么,你这样对得起心脏的主人吗?对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