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既堂知道周晏殊来了,扶着陆老爷子下楼。
周晏殊侧头给了季辞礼一个眼神,季辞礼上前将手上捧着的长盒递过去。
“这是我爷爷托我送给陆老先生的生辰贺礼,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就不来亲自恭贺了。”
陆老爷子让管家接过盒子,打开是一幅古画,目测价值快赶上一个小目标了。
“替我谢谢你爷爷,等他身体好些我去找他下棋。”
周晏殊颔首,“好。”
说完眼神就落在陆商羽身边的温竹瑶身上,菲唇轻勾,“瑶瑶,这么巧你也在这里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,眼神里露出惊讶和八卦。
这小姑娘和周晏殊还有渊源,称呼还这么亲密。
温竹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,绯唇轻抿着没有说话。
陆既堂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,阴恻恻的眼神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,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。
温竹瑶的心七上八下的,担心周晏殊今天会闹事毁了爷爷的寿宴。
周晏殊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她,像是流淌着笑意。
旁边有人问他,“周总跟我们陆总身边的女孩认识?”
“认识。”周晏殊轻声回答,又补充一句,“她是我前妻。”
“……”
现场瞬间一片死寂,
落针可闻。
陆既堂快气疯了,而陆老爷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温竹瑶,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周晏殊……”陆商羽脸色阴沉,话音里夹杂着警告。
周晏殊不为所动,面不改色道:“如今瑶瑶在陆氏集团工作,以后劳烦陆总多多照拂。”
季辞礼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想骂一句狗,在人家寿宴上跑来说这些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。
“不必。”陆商羽的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原本还猜测温竹瑶是不是陆商羽的女朋友,这下子打消了念头。
毕竟陆家不与周家联姻,更何况还是周晏殊的前妻。
温竹瑶卷翘的睫毛低垂,任由那些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,什么都没有说。
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翻篇了,宾客越来越多,寿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。
陆商羽和陆既堂去招待客人了,温竹瑶站的时间久了,小腿有些酸,对于别墅不熟悉不好乱走去后院躲清净偷偷懒。
后院种了很多植物,放了一个长椅,温竹瑶坐下来弯腰揉了揉发酸的小腿,眼角余光里闯入了一抹暗色。
抬头就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,比即将暗下的夜色还要令人捉摸不透。
周晏殊什么都没有说,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,温凉
的手指捏住她的脚踝抬起来的时候脱下她脚上绿色的高跟鞋。
温竹瑶想要挣扎,他修长的手指却捏得紧紧的,低沉的嗓音道:“别乱动。”
温竹瑶挣脱不开,只能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喷雾往自己脚上磨红的地方喷了几下,然后指尖不轻不重的揉按着发红的地方。
“周晏殊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她以为,那天在医院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。
男人头也不抬道:“以后不要穿高跟鞋了。”
万一磨破了该怎么办?
温竹瑶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抑制不住怒意,“周晏殊,你别告诉我,因为离婚后你突然发现自己不喜欢庄文文,真正喜欢的人是我,你做了这么多事是因为对我旧情难忘。”
周晏殊的动作一顿,缓慢的抬起头时,夕阳的余光落在他的眼角处,像是给他染了一层金色的光,温柔缱绻。
深邃的眼眸仰视着她,喉结滚动几下,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,“如果我说是呢?”
“什么?”温竹瑶一怔,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。
周晏殊削薄的唇瓣轻扯,“纠正一下,我没有喜欢过庄文文,从来没有。”
温竹瑶:“……”
片刻的静默,她嗤笑道:“你觉得我信吗?”
“你可以不
信。”周晏殊扬唇,“我会让你相信的。”
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,他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,但是其实她早就在自己心里了。
要不是收购陆氏集团那件事自己误会她了,要不是因为庄文文出车祸,或许自己一点也不排斥跟她结婚,或许……他们也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“周晏殊,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?”她眼神里闪烁着淡漠与不屑,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”
周晏殊的心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,又疼又闷,闷的快要喘不过气。
他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,放下她的脚,从口袋里拿出创口贴撕开小心翼翼的贴在高跟鞋脚后跟的边缘上。
温竹瑶看着他仔细认真做这一切,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,“周晏殊,你可以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吗?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刚刚就不会在大厅里说出我们的关系!”
她情绪烦躁,直接一把挥手他手里拿着的高跟鞋。
周晏殊破天荒的没有生气,而是拿起高跟鞋反过来安慰她,“你别生气,对身体不好。”
温竹瑶美眸睁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