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啊,被骗一次就够了,谁还会傻到第二次还去相信一个骗过自己的人?而之所以程慕这次会来,也想着是为了来给程明渊找不痛快。
谁知道一到这里才知道,今日的程家大厅还挺热闹的。
程明渊微微抬眼,和他对视了几秒钟,神色复杂,还没开口呢,一旁的程若昭早已耐不住要刷存在感了。
他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,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指责程慕:“谁会拿人的性命开玩笑,程慕,老夫人她从小到大似乎待你也不薄吧,真是养了只白眼狼,真不是东西——”
程慕闻言,眉宇之间的戾气越来越重。
随后,他冷哼一声,眸光流转,最后视线直直地盯住程明渊,讽刺地开口,一字一句说道:“是啊,你说的没错啊,拿人性命开玩笑的人——真他妈不是东西呢。”
此时,程若昭的自我代入感十足,他以为程慕是在意有所指他。
于是,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,指着程慕就打断他,“老夫人病危是事实,我又没有当作玩笑,倒是你!还有心情说这些——”
“你们两个够了!”
程明渊命令道,在这三言两语的字里
行间里,他显然听出端倪。
到底程慕话里的意思是什么……别人或许不知道,但是程明渊他是心知肚明的。此时的他,面上已有不悦之色。
“老夫人现在在哪家医院?”程慕没想与程若昭争吵,只是冷冷地问程明渊道。
“请了私人医生,还在那边住着,已经安稳下来了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程慕只觉一阵火气从心里往上冒。
真是精彩极了,一会儿说老夫人病危住院,一会儿又在平静稳定下来了?
他怒极反笑了,依旧冷眼地注视着程明渊,说道:“可以可以,你们这是一起唱戏?来玩我呢?”
话音落下,程慕转身欲走,却让程明渊叫了站住。
“还有什么事,您就不能一次性说完?”
说到这里,程慕停顿了一下,话锋凌厉一转,冷漠地说:“你们叫我来如果就为了这事,那大可放心好了,反正我呢,也闲来无事,老夫人那边我会去看,也免得因此落人口舌,说我程慕不肖子孙,是只只会吃骨又喝血的白眼狼。”
他瞪了一眼程若昭,语气里没有半分的客气。
程若昭也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地反讥回去:“
程慕,好说歹说,我也算你半个哥是吧?你这说话的态度对我当真半点也不客气。这些年你在外是和谁学的,练会了这么好的一副伶牙俐齿。”
程慕抬眼,漫不经心地对上程若昭那双幽深凛冽的眸子,眼里根本没有善意。
“伶牙俐齿?”
程慕笑了笑,继而自信地说道:“是呀,我找人一颗一颗地拔下来送给哥——你解恨可好?”
这句话刚落,在场的所有人又是神情一僵,额前的冷汗又多了一层,却不敢轻举妄动地抬手去擦,生怕又出什么事端。
据说,程若昭小的时候曾经被人绑架过,刚开始,程若昭他的爸爸本来不肯交赎金,后来被绑匪拔了一颗牙下来送到了他们家,他的家里人才肯安安分分地交了赎金,且不说这些绑匪后来的下场有多惨,但这段经历,已然成为程若昭从前到现在心底里极其难以磨灭的阴影了……这么多年过去了,也没人敢提起。
现如今,就被他们亲爱的慕少给洋洋洒洒地提着小刀,直接揭开伤疤戳了过去。
当真是……从心所欲,直情径行。
听到这些,众人都以为程若昭定是会气极
,必然会恼羞成怒起来,却不曾想,程若昭在听完后,他的眼底却只是闪过一瞬间让人难以捕捉的阴沉,随后,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继续冷笑着看着程慕。
程慕则是一脸纯洁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,直直地望着他,半晌,他还装作小心翼翼地问了句,“哥,你脸色怎么这么白?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程若昭轻描淡写地看了程慕一眼,再也没有搭理他。
“真是无聊,没意思。”
程慕得逞地微微勾唇,再次横扫了那些半声也不敢吭的人一眼,轻嗤一声:“那么多人聚众在这,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里是声色场所的赌场呢。”
“程慕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口无遮拦的,这里是程家!时刻注意你的言辞行为,你别太狂妄了!”这话是程若昭说的。
他本来不想再说话,但是想了想,怎么也咽不下刚才那口气!
反正有可以火上浇油,雪上加霜的事情,他是不会缺席的。
“我知道啊,这里是程家啊。”程慕淡淡地说:“我也没眼瞎,又不是不认识你们这些个,只是不知道现在程家的规矩都变得这么严格了吗?又不是封建的
旧社会,怎么?话都不让人说?”
话说一半,程慕瞥了眼坐在主座上的人,“对了,找我到底有什么事?叫住我然后又不说,我还有事,不说的话,我就走了——”
这话说的,仿佛是程慕受了委屈一样,他反倒是先控诉了起来。
程若昭真的是服了,“没人阻止你说话,饭可以乱吃,但话不能乱讲,说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