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败坏门风的人,留着还能做什么?
况且,叶家再也经不起风浪……”
叶铭泽痛心疾首地对倪敬言说道:“如果登报道歉,能够让倪校长你的心里舒坦一些,我叶铭泽也不枉做这一次漠视亲情,无情无义的事。”
说到最后,他还不忘深深地叹了一声,埋怨叶妤做的那些“好事”!
直到听着叶铭泽说完,倪敬言那张严苛的面容上,终是出现了一丝笑意。
半晌过后,他才叹了一声,说道:“叶先生和叶夫人的意思,我已经清楚了。送礼什么的也不必,礼品还请叶先生拿回。时候也不早了,叶先生叶夫人走好。”
目送叶铭泽的车行驶出一段距离,倪敬言才转身,往回走。
倪敬言进门后,一路就走上了二楼的主卧。
主卧里,只见有一个女人立在窗前,手撩开了眼前大大的窗帘,目光正望向窗外。
这个女人不是别人,正是倪敬言的夫人。
听到有声响从后面传来,倪夫人缓缓地转身,看向倪敬言。
“那是叶家的人。”
倪夫人的面容憔悴,说话的的声音听起来也仿佛有气无力的,她问倪敬言,说:“他们,来我们家做什么?”
倪敬言一步一步地向着窗前的女人走过去,对她解释道:“他们说,他们已经和他们那个女儿断绝关系了,这一次,不过
又是来送礼的罢。”
或许是听到“女儿”二字,倪夫人脸上原本毫无生气的神情因此突变,她的眼里染上了愤恨,默念了好多遍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:“他们的女儿,他们的女儿……叶妤,叶妤!就是那个叶妤!”
仿佛瞬间清醒,倪夫人冲着倪敬言追问道:“敬言,是不是她出来了!三年了,已经三年了,也对……害死我们女儿的凶手,她现在是已经出来了!”
倪敬言看着眼前激动的倪夫人,这一年多以来,他早就已经习惯。或者换句话说,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,他的这个妻子,就开始日复一日消沉地生活。或许,从一开始,倪夫人是在经历失去唯一女儿的痛苦,以及忐忑不安,但是到现在,已然不仅仅是那般了。
倪夫人什么也没有做,她却一天天的越来越疲惫不堪。
这些,倪敬言看在眼里。
倪夫人现在已经发展成了见到别人,就仿佛和别人有血海深仇似的。她的心里好像只有怨恨。
倪敬言不是没有带她看过心理医生,只是就算是吃药,病情也没有好转。
这一切变故的开端,都在三年前!
走不出的阴影,都将形影跟随一生。
“到饭点了,下楼吃饭吧。”倪敬言压低声音,转移话题,温声而言道。
“叶妤,叶妤啊!她可是杀死我们小
恩的凶手啊!”倪夫人激动地不停叫唤着,并不理会倪敬言说什么。
“她出来了,关了她三年,我们的小恩再也回不来了……”
倪夫人一字一句地说,声泪俱下。
可是就在她话音未落之时,下一秒,倪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,瞬间,她的目光又从原本气愤不已的怨恨,转变成了逃避和惊慌。
只见,她突然就抓住倪敬言的手臂,紧张地问:“他,他们来,他们今天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一件事?!”
“宋家他们……不,不是,我们……做的那些……”
尽管正在哭的倪夫人说的话听来含糊不清,但是倪敬言还是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。
倪敬言拉起她的手,拍了拍她的肩,好声好气地安慰倪夫人:“是,是,你放心,他们不会知道的。”
好一会儿,倪夫人终是安静了下来,恍惚地站在原地,最后不再不配合,就任由倪敬言拉着她出主卧,往楼下走去。
“我们那些事,真的不会让人知道吗……”
边走着,倪夫人的口中一直喃喃地念着这句话。
宋家庄园。
在半个小时以前,陆管家在门口送走了叶铭泽夫妇二人,前脚刚走进宋家的客厅还不到一会儿,后脚就让宋修衍给叫去了书房里。
“少爷,人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宋修衍一边轻应了声,一边伸出修长
的手,拿起了叶铭泽送来的礼盒。
近在眼前。
他的一双狭长凤眼,打量了一番,眼底不动声色染上了一层讽刺。
下一刻,他的手一扬,宋修衍也不管里面装的什么好东西,拆都没有拆那那精致的礼盒,就直接丢到了地上。
礼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,发出了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宋修衍看也没有看地上的东西一眼,紧接着,一个眼神落到了陆管家的身上,半晌后,他冷声道:“拿出去,丢了。”
“是的,少爷。”
陆管家正要去捡起地上的礼盒的时候,与此同时,耳畔边,又响起了宋修衍的问话声:
“陆叔,你和叶铭泽,很熟?”
原本面色沉静的陆管家,在听到这句话时,眉心猛地一拧,却是在低身去捡东西时,以最快的速度地掩饰过去了,隐匿无踪。
他捡起地上的东西,脸上一如既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