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程慕他就站在眼前,对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,叶妤并不糊涂——程慕,绝对是有意过来的。
就因为之前那一次他说他要过来拿衣服,叶妤带了路,不曾想这人居然记得,还能够找到这里来。
叶妤转身,往楼上走去。为了拿伞,既然想到了那件西装,那也顺便这一次给他好了。
刚走上楼梯没几步,身后就传来了那人的声音:“叶妤,你不请我上去坐坐?”
女人顿了一下脚步,回过头来,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。
“还是算了吧,我只是上去拿个东西,很快下来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
程慕倒也没多想,单手插兜,倚着门口的墙靠着。
“那我在这里等你。”他说的随意,也说的十分的理所当然。
叶妤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什么,微微点头,继续上楼梯。
将钥匙插进门锁中,摸着黑开了客厅的灯,叶妤先是匆匆地往房间里走去。
她打开陈旧的木质衣柜,是一层一层的那种。
映入眼帘的最上层,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西装外套。和叶妤为数不多的寻常衣服放在一起,显得格外的扎眼。
将程慕的西装外套拿
了出去,转身就要往外边走去,结果不经意地抿唇,居然也能够牵扯到了下颌骨的关节。
差点就忘了——
叶妤将衣服放置床边,又跑进洗手间的镜子前,赫然发现她的下颌处,那处都擦烂了,虽然没流出血来,但仔细观察的话,还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出有渗透出斑斑血迹。
当然,还有一小片皮连接着她的下颌那里,一半都刮出来,垂着半空。
真是一言难尽。叶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伸手轻轻地按了按那里,好在没有任何怪异,她才卸下沉重,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擦破皮,事小。过几天,也许就很快好。但是如果就是因为这一次摔下楼梯,导致整个下颌骨都摔碎了,叶妤不敢想,那她就真的玩完了
这种庆幸的喜悦,漫上叶妤的心头。
有时,人就是这样。本是好好的,却突然来件不好的事无端端地降临,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,心里的心情起伏点就会升高,喜悦一场。
比起左右逢源,一帆风顺等这些词语,或许经历虚惊一场,才能让人懂得珍惜,懂的有的东西会失去。心生失而复得,抑或是劫后余生的感受
,都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
虚惊一场,正是如此。
如果要说真正最美好的词语,那定非“虚惊一场”莫属了。
从被人追杀的噩梦中惊醒,或者是踏空一步即是悬崖的边缘,在那一刹那之间,突然睁眼发现,周围还是那么安宁平静。又或者突然听到的坏消息,正当担忧紧张直冒冷汗到无法呼吸时,随后,却被证实那只是个误会!
这样的,虚惊一场真的值得一番庆幸?当然是值得。
多好,这一切都没发生。就好像那高度紧张的心,一下子就好像落了地!
此时此刻,叶妤就是这种感受,好在没摔碎骨头关节,那便是极好的。
既然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,叶妤就想着怎么处理,清理了伤口以后,她本想去拿止血贴贴上去,却又觉得太过于夸张,怕是又要惹人议论了
正微微愣住,她的眼睛久久地望着镜中那块垂落的死皮,下一瞬间,叶妤突然伸出手去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不定,直接上手,将其撕了下来。
原来,也只是忍受一时疼痛而已。
不优柔寡断,就这么狠心地撕下死皮,叶妤的唇角微微
扬起,挂着苦涩的浅笑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还只是心理作用罢了。好像撕去之后,叶妤才发现原来失去的和原本她的伤口会不会疼,是毫无关系。
疼痛,永永远远也无关与乎。
治标不治本,没有做到彻底,还是徒劳。说到底了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。
想那么多做什么叶妤晃了晃脑袋。
呵
刚刚发了个呆,居然也能想这么多。叶妤觉得也是可笑啊,明明今天晚上上班之前,她自己还告诉自己要重新开始,慢慢来的啊。
停止胡乱乱想吧。
叶妤妤深呼吸一口,用冷水洗了一把脸,冷水流经过伤口,没事。
一直麻木,总会无感的。
这么想着,她不再做多停留,叶妤出了洗手间,拿了西装外套,回到客厅。
临近门口之时,她也有记得将新买的雨伞,一并带走。
“啪嗒”一声,叶妤关了灯,锁上门。
如果不是时间上的差异,还有手里边多出来的衣服,叶妤本是清醒的,却一度怀疑她回到了刚刚出门上班那样——普通又平静:
她没有遇到覃宣宣,她们也没有吵起来,更加
不会产生各种情绪的起起伏伏。就像,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在一楼和二楼的转弯口,叶妤愣了一下,心生疑惑。她上来时,程慕本来不是站在那边墙上,说等她的吗
他走了吗?叶妤垂眸,看了眼手里边的西装外套。
想走就走,但当时,就别说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