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到王府,萧珪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阿萝。她听说萧珪今天要来,早早的就守在王府的门口亲自等候。 见面之后,阿萝表现得非常兴奋。她双手捧着一串佛珠送到萧珪面前,说道:“神仙哥哥,送给你的!” 萧珪一看,这佛珠眼熟的很。可不就是他第一次来王府的时候,阿萝想要送给他的那一串,尉迟珪珍藏的十八子佛珠吗? “阿萝公主,我已经说过了,这串佛珠太过珍贵。我是大唐的御史,不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。”萧珪温言细语的解释了一遍,然后伸手将阿萝的小手合拢起来,说道:“你赶紧收起来吧,千万不要弄丢了。” 戴着面纱的阿萝,用漂亮的大眼睛做出了一个不开心的表情,说道:“既然贵重的礼物不能收,那不值钱的礼物,就一定能收喽?” 萧珪笑了一笑,“常言道,无功不受禄。阿萝公主,为什么非要给我送礼物呢?” 阿萝连忙说道:“我们尉迟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是你救的,怎么叫无功不受禄呢?——来,拿着!” 萧珪一看,阿萝的手上捧着一个红黑相间,仿佛是用麻绳编成的手串。他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 阿萝说道:“这是我亲手编织的一个绳结,特意拿到我们的万安寺去请高僧开过光的,所以我把它叫做万安结。它能保佑神仙哥哥永远平安康健——我没有花钱的!” 严文胜在一旁说道:“先生,难得阿萝公主一片好心,你就收下吧?” 萧珪只好点了点头,“那就多谢阿萝公主了。” 阿萝很高兴,“我来给你戴上!” 说罢,阿萝就很执拗的亲手给萧珪戴上了万安结。绳结小巧玲珑还有一些弹性,萧珪戴上刚好合适。 “ 真好看!”阿萝笑吟吟的说道,“神仙哥哥,你要永远戴着它,不要摘下来哦!” 萧珪笑道:“你若不再叫我神仙哥哥这个奇怪的名字,我就答应你这个条件。” 阿萝眨巴着大眼睛,“那我叫你什么好呢?” 严文胜在一旁小声说道:“阿萝公主,你可以像我们一样,称他为先生。” 阿萝直摇头,“不行,这太普通了!神仙哥哥和所有人,都是不一样的!” 严文胜说道:“那公主就称呼他的道号,灵观先生吧!” 阿萝皱了皱眉,“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,像是在大街上摆了卦摊,给人算命的那种人……” 萧珪乐得笑了起来,阿萝想像力还真是挺丰富。 严文胜挠了挠头,突然一拍巴掌,“有了!——先生的表字叫君逸,一般只有亲密之人,才会如此称呼先生。阿萝公主,感觉如何?” 阿萝眼睛一亮,“君逸?……君逸先生,这个好听!那我以后,都叫你君逸先生啦!” 萧珪微笑点头,“可以。” “快来,君逸先生,我迎你入府。”阿萝牵上了萧珪的手,拉着他朝王府里走去。一边走她一边高兴的大喊:“君逸先生来啦!!” 尉迟珪正在客厅里面,抱他刚刚出生的小儿子尉迟曜。听到阿萝的喊声,他抱着孩子迎到了门口来,笑容可掬的说道:“萧先生来了。” 刚刚出生不久的尉迟曜,突然哭号了起来。 萧珪走过去看了看这个肥嘟嘟的胖小子,笑道:“看来是我吓到他了。” 尉迟珪抱着他儿子摇晃哄逗起来,笑着说道:“这小子特别爱哭,比他的阿姐阿兄都难伺候。” 阿萝在一旁说道:“君逸先生,我听说阿弟的名字是你取的,你就抱一抱他 吧?” “好啊!” 萧珪伸出手来,从尉迟珪怀里接过了这个胖小子,然后轻轻的哄逗他。 说来也是奇怪,胖小子立刻停止了哭泣,还咧开嘴儿笑了起来。 尉迟珪惊讶道:“奇了怪了,这小子出生这么多天了,只会号淘大哭,从来没有笑过。今日萧先生刚刚将他抱起,他居然就笑了!” 萧珪也有一点好奇,“是么?” 阿萝十分肯定的点头,“真的!绝对是真的!阿弟从来没笑过,今天还是第一次呢!” 尉迟珪面带微笑的说道:“按照我们于阗民间的俗话来讲,每一个降生的孩子都是佛祖所赐。未满周岁的孩子尚未失去,佛祖赐他寻找往生之路的法眼,他一眼就能看出世间的善恶与贵贱。只是他还没有学会说话,只会用哭和笑来表达。” “对呀、对呀!”阿萝公主兴奋的叫道,“阿弟肯定是用他的法眼,看到了君逸先生是一位善良的贵人,所以他笑得可开心了!” 萧珪也笑了起来,说道:“那如果,他泚了我一身的尿,又怎么说?” “啊?他明明刚刚才尿过的!”尉迟珪惊叫了一声,连忙从萧珪手里抱回了孩子,当即苦笑起来,“哎,这小子饭量大,拉得也多!——萧先生请稍候,我马上带你去换身衣服。” 萧珪笑道:“没关系。按我们中原的习俗来讲,童子尿可以辟邪,是好东西。被婴儿尿了一身,是一种吉祥的征兆。” 尉迟珪看了看萧珪,胸前被尿湿了好大一块,连忙说道:“话虽如此……天气寒冷,萧先生总不能穿着一身湿衣服。” 说罢,他连忙把孩子交给了奶娘,非要带着萧珪下去换身衣服。萧珪也只好由得他了。 片刻后,萧珪在房 间里脱下了湿衣,换上了尉迟珪给他挑选的一件,贵气十足的漂亮外衣。 尉迟珪亲自帮忙给他递腰带、抚肩领,无意中看到了萧珪手中的那一个黑红相间的手串,好奇道:“萧先生,这个手串从哪里来的?” 萧珪说道:“哦,这是阿萝公主刚刚送给这的万安结。” 尉迟珪眨了眨眼睛,“万安结?” 萧珪说道:“公主说,这是她亲手编织的绳